“寡人主张走海路!”寿王自傲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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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须发早就皓白如雪了,但脸上的五官还是棱角清楚,给人一种白发童颜的感受。常日里老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可这时候不可了,心肠再刻薄的人怕是也很难经得起这持续不断的滋扰,不得已他只得用手臂支着额头,把一脸的烦恼埋在手掌内心。
寿王定了定神,先清了下嗓子:“嗯,寡人,嗯,要不寡人明日先往海军营里慰劳将士,再与各位商讨北上光阴如何?这两军阵前无儿戏呀!”
大津朝的南北两方以长江为界,南都太陵城地点的南直隶就在长江的南岸,三百年前大津朝在太陵城定都立朝,但只待了一代,太宗朝就将都城迁到了北都大兴城,但大津皇祖爷的陵寝仍在南都。是以,大津朝实施两京制,南北两直隶,天子在北都坐朝,每三年来一次南都祭奠祖陵,而北南两方各有一套不异的职官体系。当然,实际的权力还是集合在北方,南边的内阁六部多数用来安设将要致仕,或在北边的政治角力中败下阵的初级官员,以是,南都固然在名义上统领南边各省,但本色上并无太多权力。
这时冉之祺开口了:“寿王殿下忧国忧民之心,实令下官感佩,这勤王之事十万孔殷,实不相瞒我等阁臣已会同兵部,调拨粮船五十,兵舰一百,兵士五千,明日便可会合太陵城外海军营内,寿王殿下明日便可督师出征,我等拼尽尽力,亦将筹集后盾粮草源源不竭发往阵前。殿下意下如何?”
“恰是,小侄也恰是为这勤王的事来的!大兴城危在朝夕,我等却只能坐壁上观,小侄痛心不已呀,我愿亲身领兵,渡江讨贼勤王,还请内阁与兵部构和,整兵调粮,助我一臂之力!”
在冉之祺眼里,这就是个三十多岁还不知人事的大傻子,常日里就晓得窝在王府里吃喝玩乐,等闲也不出门。这都胖得不成人样了,肚子鼓成甚么样就不说了,这连走两步路都困难,每次来勤思堂都是让仆人给用肩舆抬到堂外,下了轿还得有人专门给扶到堂内坐下。传闻这轿杆都得三天一换,就怕路上俄然就断了,再把这大瘦子给摔爆了就不得了了。但是他现在正在说的竟然是方法兵北上勤王的事,天老爷呀,还勤王呢?先得找个能驮得动他的马吧!
待冉之祺他们都落座好了,寿王扫视了一圈这勤思堂里的世人,开口说道:“今儿个,恰好内阁和潞王都在,咱就议一议这北上勤王的事儿!”
寿王一听蒙了,看来刚才用力过猛了,谁真的敢上北边冒死去呀!这下倒好,这屋里四双眼睛都看着本身,得想想如何脱身了。
公然又是勤王的事,按大津朝的端方,藩王只享俸禄,不得干预处所政务,若常日里有犯警行动,处所官员还可上折子揭露,一经查实削藩、杀头前后脚的事。是以,太常日子里,藩王们别说是内阁大臣了,就是见到处所官也是毕恭毕敬的,从不敢耍皇族的威风。谁曾想这大兴城一被围,个个却都抖起来了,勤王?哼!大师内心都明白,谁如果争到了这领兵之权,只要在这太陵城里举起刀晃上一晃,然后再找个筹粮啦、整兵啦之类的由头赖着,比及大兴城破的动静一到,便能够堂而皇之的在南边即位称帝了。归正隔着一条长江,飞齐也一定打得过来,大不了划江而治嘛,再来个南北朝呗。
“那皇叔可有体例?”潞王心想装甚么装,大师都是公认的饭桶,谁不晓得谁呀!
但是,北边一乱,情势就奥妙了,本来要服从从命的北方,现在断了动静,可一时候谁也不敢自行其事,因而权力与困难就在各府衙间游浪荡荡,最后仿佛又集合到了南都内阁的三个老头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