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还记得,总兵廖晋尚在城外,如果他获得动静以清君侧之名带兵围城,情势就庞大了!”
“皇上,臣时才之言也并非虚言,皇上还记得汉武帝的马邑之谋吗?千百年来史家皆言马邑之谋败在筹划不周,但臣看不然,武帝举兵马邑,以三十万之众图一击而却匈奴,然臣觉得凡举大事诡密为先,三十万雄师伏于马邑城内,怎能滴水不漏?雄师入城之时,城中百姓必因战事将临而恐忧,因此风声传之四野,此与大张旗鼓何异?匈奴天然闻讯而却兵。是故,马邑之谋谋定便是败局,无可反转!现在太陵之事亦然,城门落锁不过延缓动静传播罢了!圣上还需千万谨慎,行事之时万勿轻信别人之言!”
这时素清的神采有些凝重,他思考半晌说道:“皇上,以家父的心性,此次必是非将局势闹大不成!依南川会之力,一时之间想要停歇太陵城内之争,也绝非智者所为!恕臣直言,太陵百姓大家皆对寿王心存不满,现下借着南川会之势,也必聚而攻之。如此乱象,朝臣若再受人勾引,怕也不会安之若素。因之,这几日太陵城必处重压之下。然臣觉得天下万物否极则泰来,家父虽对寿王有所指责,却不至至心对抗朝廷,是以,寿王伤害木将军一事,只要皇上公允断之,太陵百姓也还是心向朝廷的!再说百官,臣想,百官如有不满,必是因木将军以西征功臣之名,而遭奸人暗害,百官心中不平罢了,待皇上返京后多加抚恤慰劳便可化解。而真正令人忧心之处还在城外!”
两人坐下后,天子问道:“爱卿,想必城中之事你已晓得!你有何法可解当下之急?”
“啊?此话怎讲!”天子吃惊地问。
慧宣站定之时开口道:“施主怎就满面愁绪!哦,施主不必说,老衲也不问,老衲只想奉告施主,就在这个时节焦山上遍及毒蛇,但打柴的山民曾经奉告老衲,如果被毒蛇咬伤也不必惶恐,这蛇栖之处,必有去毒之良药!以是,拯救不难,难的是能识得这拯救的良药,还要将身家性命全数拜托之。”
素清晓得天子的问话里有自我安抚的成分,但这时虚言已经无助于事情的处理了,是以,素清直言道:“自马枝起被囚以后,廖晋分得安州一隅,若其发兵趋城,轻骑顿时便可直抵太陵城下,这是当下皇上最该防备之事!”
咸嘉帝转过身来只说声:“嗯!”侍卫便返身退出殿外了,接着慧宣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