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然是收到了新天子抚绥各省的旨意,但是他秘而不宣,垂涎南都太陵,却又不肯以中军入南直隶地界,这是何意呢?前有飞齐残兵来袭,这个祝铭山必然是自感若领兵御敌易遭惨败,而趁着太陵城里新君初立,东进夺了南直隶,或许便能够称孤道寡了,但也无必胜掌控,因之,他驻兵襄城大有张望之意,你若进军顺利,他必领兵紧随,寻机袭得太陵城,你若兵败,他必上表称是你私行领兵图谋不轨,而他驻兵襄城,只是为了追剿于你,且其并未踏足南直隶半步,朝廷即便思疑,但依律也无可定罪。并且,还会要求朝廷出兵助其剿除占有湘、鄂的飞齐残兵,以后,他便又可割地自雄,朝廷当然也无可何如!”
“先生所言极是,如此,不若我们伏兵于险要之处,以逸待劳,一战溃之?”
守在襄城多日的祝铭山终究开端焦急了,一方面他认定湘、鄂两省怕是回不去了,不过幸亏飞齐军也没有追过来的意义。另一方面,高继勋出去有些光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再有就是给养的题目了,带出来的粮草已经未几,快耗不下去了!
“此话怎讲?”高继勋问道。
“那就对了!”祝铭山自言自语道,他的内心已经有了了了的判定,本来南直隶那三个只晓得窝里斗的蠢货,他底子就没放在眼里,那么这俄然冒出来的步队是哪来的呢?从战法来看,很较着老高他们赶上的是北方的士卒,北方多平原郊野,以是,马队快马打击,再中段包抄横攻敌阵,大开大合,这是典范的北方战法,而对术兵士皆持长戈也印证了祝铭山的判定,南直隶多山丘、竹林,长兵器发挥不开,是以,太陵城外三镇兵士多持长刀,战法也以贴身近战为主。如许看来,横在渭河南岸的是北兵无疑了,再往深了想,祝铭山的脸上垂垂浮出了一丝笑容,大津兵得胜地,能流落南边的,必定人数未几,不然马队也不会冲一阵子就撤了,另有,南直隶的三个总兵呢?为甚么没领兵上阵?很较着,新天子底子变更不了他们,哈哈,看来这南直隶指日可下呀!
王明宝一见祝铭山就哭着跪了下来:“主将啊!快出兵救救高将军啊!”
“我们,我们开端停顿很顺利,但是就在离太陵城另有三天路程的渭河边时,刚过河俄然就中了人家埋伏,那家伙给杀得的呀,唉,弟兄们死伤无数,幸亏有高、程两位将军奋力拼杀,步队才回到北岸临时稳住了阵脚!高将军让我带所部返来求援呀,主将,快出兵吧。不然,这一万弟兄,怕是……”王明宝又低下头大声哭起来。
“那战法,但是少见,我们刚登陆,还没站稳呢,一队快马就冲撞了过来,折了我们很多将士,可还没等我们缓过神来呢,这队快马又没影了,因而高将军就领兵追杀了畴昔,可没想到啊,又一队步兵从中间插了出来,个个战力刁悍,滩头上我们的士卒完整不是敌手啊,还好,高将军返身尽力拼杀,可这时方才没影的快骑又从他背后杀了出来,我军腹背受敌,苦战了一整天啊,幸亏,我们最后退回了北岸,人家方才罢休!”
高继勋赶快答道:“部属谨遵军令!”
但是人家祝铭山可不是这么简朴就来虎帐卖力了的,人家身上藏着卖尽产业的银票,钱不敷乃至连媳妇都卖了。一进虎帐就高低办理了起来,不出半年就混了个游击将军。
“不错,驻兵襄城并非悠长之计,民气不稳加上粮草不济,祝铭山定会领兵别走,而西边有飞齐,虽为残军,但百战疆场,祝铭山定不敢言胜,相较而言,南都三镇虽号称拥兵百万,然军士久疏战阵,将无战心,当然更易取胜。故而,祝铭山定会向你我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