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心中顿感些许欣喜,但他摇了点头叹道:“常言道,国有患,君死社稷谓之义,朕岂敢弃祖宗之陵而南迁?”
“安启振?安启振安在?”天子俄然喊起了安启振,但是身边世人无人敢答,实在大师都晓得这厮八成是跑了,天子现在必然是要找来玉玺交予太子,可掌印的寺人却跑了。见大师都不吱声,乾圣帝也明白了八九分,咬着牙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奸贼!!”但是,此时纵是大津的天子也无可何如了。
太子答道:“叛贼杀来,不过以死殉社稷耳,儿臣是当朝太子,怎能死的不面子?”
现在,乾圣帝正瘫坐在御极殿的台阶上,肩膀斜靠着汉白玉雕栏,发髻早已散落,落下的长发挡住了以往还算矍铄的面孔,他万念俱灰、失魂落魄,三个时候前,他收到刘延如从明昌门上送来的最后的奏章,奏章上写道:“臣等军士连日苦战,死伤如积,更兼伙伍尽皆逃散,阵前已无粮数日,势已不支,而勤王之师无见……然贼攻城之态甚迫,大兴城破恐只在朝夕之间。臣伏请圣驾早计南巡,惟此可缓当前之急,徐图征剿之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