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林连刺三剑,薛香主一一挥剑架开,虎口微感酸麻。这三招是昆仑派中的精美剑法,藏稀有招后着,只是谭林不敢与对方长剑相碰,利用时不免缚手缚脚。又斗过数着,谭林手臂一抬,长剑刺向薛香主眉心,薛香主举剑相架。谭林这一招乃是虚招,正要引得他自暴佛门,手臂划个半圆,斜撩薛香主咽喉。
那折扇是以纯钢所制,谭林吃痛,再也拿捏不住,放手撤剑,急向后纵跃。薛香主长剑劈下,将他衣衫划出道极深的口儿,足见肌肤,他这一跃如果稍迟半步,立时便是长剑破胸之祸。谭林暗叫幸运,但这一跃已耗极力量,落地时足下不稳,一个踉跄向后颠仆,那峨嵋弟子忙伸双臂托在他胁下。
谭林亦知情势于己倒霉,心道:“切不成与他兵刃相接,现在我剑上全无内力,一旦碰上,长剑非给他震飞了不成。白手相斗,那也不消打啦。”转念又想:“是了,我当极力进击,最不济跟他拼个同归于尽,也就是了,总算未辱师门。”当下只攻不守,长剑径刺薛香主关键。
昆仑剑法本以轻巧灵动见长,谭林倒是将此中“阴”“狠”阐扬到了极致,他武功本不及薛香主,只因全然将存亡置之度外,使的尽是两败俱伤的凶恶杀招。薛香主却不肯陪他送命,二人一时倒也何如对方不得。
暗夜殒心知这乃是他自谦之言,向来丐帮中人如无不俗气力,决计做不得八袋长老。双眉一轩,冷然道:“丐帮何时出错若此?据闻打狗棒系帮主历代相传,现在却大家都可使得?”先前那捧碗化子笑道:“殒堂主此言差矣,与分歧敌手过招,所用兵器亦当呼应。敝帮传下这打狗棒的豪杰前辈料事如神,早知百年以后,世大将有殒堂主其人,这兵器既名曰打‘狗’棒,那恰是为中间而独裁啊。”
那殒堂主冷冷的道:“薛香主,年纪愈大便愈不顶用了么?只恐是因着每日里胡思乱想之故。”薛香主额间排泄盗汗,颤声道:“部属……部属不敢。”此人先前独斗朴重群雄,安闲不迫,举止涓滴稳定,却显是对这位殒堂主怕得极其短长。群雄虽悄悄称奇,究竟均非初出茅庐者,才只一瞬,立时都觉出种强大仇敌现身的压迫感,不敢稍松警戒。
一名黄山派弟子平素极是自大,见其他祭影教徒武功平平,单其一人,即便武功再高,都必将是双拳难敌四手,也不如何惧他,朗声道:“我们师尊参议一月后豪杰大会之事,恰是要推举一名武功过人的盟主带领大伙儿剿除魔教,现在令你这虎伥徒伏法,也可先为大会壮壮阵容。”暗夜殒嘲笑道:“本日便教你们尽数死绝,甚么豪杰大会!也不必操心为我教另壮阵容了。”
暗夜殒腾空超出,折扇下压,彭金龙长棒一沉,绊其双足。暗夜殒步法稳定,折扇上举,指向彭金龙小腹,这一招拿捏的方位之前后算来,必是彭金龙先行受挫。无法之下,只得将长棒在空中一撑,借力跃开,暗夜殒抢长进击,彭金龙挥棒架开。他知这一战不但干系着丐帮名声,更牵及武林运数,半点不敢怠慢,他棒法颇得现任帮主真传,一招一式,使得刚猛沉稳,守得周到,攻得劲急。群大志下暗赞:“打狗棒法,公然名不虚传。”
暗夜殒极是勤奋,只一个多月工夫,进境已远远超出了楚梦琳。他先回籍中将全村人尽数杀尽,今后正式拜入祭影教,得赐名为“暗夜殒”。楚梦琳初时缠着他玩,但他每日只勤奋练功,光阴久了也觉败兴,遂不再睬他,但心中却总存了份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