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到了商定之期,沈世韵随嬷嬷同赴慈宁宫,初进殿即觉光芒阴暗,氛围森严,太后正襟端坐,面色甚是端庄。沈世韵上前行过礼,太后淡淡的道:“端方都学会了么?”沈世韵未及作答,嬷嬷已抢先道:“回太后的话,韵妃娘娘学得很快,与这一批秀女是天差地别。”太后蹙眉道:“哀家是问她不是问你,怎地这般多话?韵妃,你先走几步让哀家瞧瞧。”
沈世韵道:“你这等了得,还会挨打?”洛瑾笑道:“娘娘更加了得,还不是普通的挨了打?”沈世韵叹道:“那是本宫一时粗心,也罢,这笔账,我临时先记下了。总有一日,我定要她更加了偿!”
另一名秀女嘲笑道:“我瞧她仗着本身有几分姿色,多数是想在花丛中与皇上不期而遇,来个一见钟情。我呸,觉得本身是哪根葱,要说受宠,怎及得上我们韵妃娘娘!她竟敢摆架子不来拜见,的确岂有此理!”这话自是含了向沈世韵示好之意。沈世韵见这群秀女脾气卤莽,来日成不得甚么大事,便就不加理睬,抢先出殿,嬷嬷又叮嘱几句“不成懒惰”,也快步跟上。
沈世韵道:“你想独树一帜,各式取巧,就能令皇上动心?本宫奉告你,没有这么轻易,皇上最讨厌华而不实的女子,即使宠冠一时……”洛瑾笑道:“我几时想封嫔妃啦?那不是讨不安闲么?能跟着一个受宠的主子,可远比本身身为被打入冷宫的皇后无益多了。”
嬷嬷叹了口气,将一众秀女克日表示及家世背景简朴说了。又特别提及一人,名叫叶赫那拉洛瑾,是皇太极一名庶妃的小侄女,不但生得甚美,行事也非常机警,想来他日必有一番高文为。沈世韵听得猎奇,道:“我想去看看她。”嬷嬷劝道:“娘娘身上有伤,亟需卧榻静养,大选时再看不迟。”
沈世韵强撑着嘲笑道:“她就是要给我一个上马威,我若服软,今后将永无出头之日。斗狠,我作陪,想赶走我,那倒是做梦!”见嬷嬷唯唯诺诺,神采大有惧意,温言道:“你放心,我也不笨,不会再像方才普通打动了。本日之事别奉告皇上。你且同我说说新晋秀女的环境可好?”
嬷嬷唤道:“瑾女人,还不快过来!”洛瑾微微一笑,轻飘飘的荡近,手中帕子一挥,将采来的一朵红花别在沈世韵发梢,鼓掌笑道:“如许很都雅,是不是?”嬷嬷笑道:“混闹。”沈世韵冷冷的道:“这般哗众取宠,也一定管用。你怎地不学旁人向本宫献殷勤?”洛瑾道:“韵妃娘娘若要见我,自会来寻,至于见与不见,取决在我,主权也在我。你若不想见我,我凑畴昔凑趣又有何用?”
嬷嬷拗不过她,只得将她带至秀女居住的偏殿当中。因管事的不在,众秀女或有缆镜打扮者,或有闭目养神者。待见到沈世韵,均忙不迭的上前施礼问安,态度极是恭谨,因知奉迎了这位韵妃娘娘,功德便已胜利了一半,又有人献上豪华之礼。沈世韵心中不屑,向嬷嬷道:“不知洛瑾是哪一名啊?”
夜间伴随福临批阅奏折,初时只从旁提点,但其精美妙点层出不穷,令福临常有茅塞顿开之感,好似面前开阔了一片国政新六合,遂将半数直接转了给她,两人其乐融融,倒真似一对平常伉俪般温馨敦睦。
走出不远,到了个小花圃,见一少女孤身站在花丛中,单看她背影,窈窕可儿,姿势另显几分高雅,果非池中之物。听得脚步声响起,缓缓回身,脸上还带着个傲岸的笑容。她年纪幼小,面庞略显稚嫩,妆容偏是上得极浓,自有一分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