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见他神情甚是颓废,却也无计可施,歉然道:“曹大人,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就此别过。”扶着李亦杰拜别。楚梦琳大变态态,只是如有所思,也不说挽留之言。曹振彦更不去理她,向江冽尘道:“江公子,那沈傲天我也是识得的,他才识武功均与公子相差甚远,若能与公子同事,实乃鄙人三生有幸。”江冽尘不置可否,楚梦琳推说头疼,对峙寻家堆栈歇宿,江冽尘便也由她。
曹振彦见二人已然说僵,再任由不管,只怕立时将要翻脸,当即转移话题道:“那销魂泪经你们传得神乎其神,待得寻着了,先与我同王爷开开眼界如何?”沈世韵幽幽的道:“那又有甚么都雅了?这实是个不祥之物,便是由它,才害得我现下家破人亡。”
江冽尘嘲笑道:“你大可将他说得再无用些,这等敌手始终久攻不下,清军面上须欠都雅。”楚梦琳这才自知讲错,待要道歉,多尔衮却道:“楚女人见闻倒也博识,本王同各位筹议一事,不知可否?”
楚梦琳听得大是古板,挑眉道:“要对于李自成,哪用得着这般大费周章?我素闻他便是个扶不起之人,比那前朝崇祯昏君也未见得好到那里。又狐疑部属,导致军心崩溃,民气尽失,很多降将都纷繁背叛其他阵营。李岩将军曾随他出世入死,立下很多汗马功绩,共同打下江山,却也遭杀身之祸。自袁崇焕之子袁承志携金蛇剑分开后,他部下便再无精兵强将,早是强弩之末……”
沈世韵道:“王爷肯与我容身之所,已是不堪感激之至,怎会另有牢骚?何况我早已不是昔日的令媛蜜斯。”多尔衮道:“如此本王便放心了,你清算一下,我另寻个仆人带你畴昔。”沈世韵道:“仓促避祸离家,两手空空,独一的一点银两也被骗个精光,那也没甚么好清算的。”多尔衮叹道:“不幸,不幸!”
多尔衮凝神思考半晌,才道:“江公子观点独到,确是本王所料不周,依你又该如何?”江冽尘道:“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制人而不制于人……”
多尔衮此时已看罢手札,叹道:“令尊大人文武双全,确是武林中可贵的人才。不久前本王才与他会过一面,岂料当日一别,现在竟成永诀,世事情幻,不堪唏嘘。”叹了口气又道:“沈女人尽可放心,我与令尊乃是过命的友情,他的遗孤我毫不会不管。你就放心住在我王府当中,自无人敢来欺负了你。”沈世韵道:“多谢王爷。只是家仇在身,小女子却不成一辈子躲在此处轻易偷生。”
多尔衮面色一沉,冷冷的道:“不必寻那些借口,你便是不肯帮我们去攻打汉人,是也不是?”李亦杰正色道:“王爷若要作此设法,也无不成,那确是启事之一。”
江冽尘道:“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成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取胜之道,不过乎‘知用其计,攻其不备,出人料想’,交兵时若得均依王爷之念,固是甚佳,然敌亦非酒囊饭袋之辈,绝无随便任由宰割之道。再者满清军队分离过分,单体势孤,兵力必薄,对刚正可一一击破。若李闯王再于此处加派兵力,先阻了援路,时进可攻,退可守,已立于不败之地。敌军想要取胜,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她话音刚落,世人目光齐刷刷的射去。一来她自落座起便一向冷静喝茶,谁也未曾留意于她,二来这话太也骇人听闻。李亦杰道:“韵儿……这……你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