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琳笑道:“啊哟,王谢朴重弟子偏生有这很多忌讳,想去看女人却要说得道貌岸然。雪儿,我们就风雅的出来瞧瞧,江湖后代该当不拘末节,其别人去得,我们莫非便去不得?”
若言道当代常州之胜状,极大程度是因着那颇富盛名的永安街,几近高出半个荆溪,端的是车水马龙,游人如织,商旅络绎不断。坐落于此街中间的沉香院乃是江南最大的风月场合,其制作耗资之巨,来宾之众,实足可与那四大名楼滕王阁、岳阳楼、黄鹤楼、阅江楼比肩。正值烽火纷飞,清兵攻破都城指日可待,沉香院倒是夜夜歌舞升平,无数江湖豪侠与天孙公子乐得在这呢喃软语的和顺乡中醉生梦死。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凭阑半日独无言,还是竹声新月似当年。歌乐未散尊前在,池面冰初解。烛明香暗画堂深,满鬓青霜残雪思难任。”
未几时那店东已捧了另一盒玉器走出,放眼望去,满盒尽是泛着红光之玉,如同构成一层虹状薄膜,煞是都雅。店东捋起衣袖,正待持续那口若悬河,唾沫横飞,楚梦琳忙道:“且住,我们本身生眼睛会看。哎,这麻雀倒是不小,只是有这很多,也不知哪一个才是销魂泪!”
他这一掀了布帘,世人方得良机,正可细心打量韵儿面貌。但见她一张姣好的瓜子脸,颀长的柳叶眉,肌肤吹弹可破,隐含着泪水的双眼昏黄如水雾里点点寒星,眼角眉梢更含无穷风情,神态楚楚不幸却又毫不娇柔造作,实为上天经心培养的美人。李亦杰却脱口惊道:“竟然是她?”
南宫雪大是惶恐,她自幼在华山派长大,门规极严,关于那些风月场合不消说自是从未去过,常日更是提也不敢提起。但正因如此,才更添了猎奇之心,同时她与楚梦琳大有相见恨晚之感,既赏识她的随性萧洒,也恋慕她能做本身所不敢为之事,当即把心一横,道:“也好,我正想看看这韵女人是何方崇高!”向李亦杰瞪眼一眼,拉了楚梦琳便行。只听得身后的店东大声谩骂。想到他费了这很多心力倒是白搭唇舌,李亦杰不由莞尔。
楚梦琳不耐,摆手道:“可无形状小巧的红色玉石?”那店东忙道:“有,有,我们这店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客长想要之物应有尽有,包您对劲!”说完仓促转入阁房。楚梦琳叹道:“唔,幸亏他并未扯些三皇五帝之事,不然只怕再扯上个七天七夜,还要啰嗦个没完。”
那男人笑道:“甚么乱七八糟的端方?我倒要她本日为我破上一破。”说着大踏步上前,卤莽的翻开帘子,那韵女人一声惊呼,已被他抓住了手腕。
江冽尘道:“不错,你没听她唱的曲子么?那李煜乃是南唐后主,身为亡国之君,诗词中自是包含了其亡国伤感之情。”李亦杰赞道:“韵女人能将前人之悲伴以今时之曲,停止如此完美的阐释,也令听曲人不自禁的感同身受,好!太好了!”楚梦琳嗤笑道:“李大哥,你甚么时候对音乐这般精通了?”
明隆庆年间,此地曾出过一代名魁穆青颜。这女子出身更是极其隐蔽古怪,她与当朝永安公主本是孪生姊妹,同为孝定皇后之女,亦即万历帝之胞妹,却在刚出世时便因弄权诡计而被送至江湖,沦落风尘。穆青颜年纪尚轻,却极是精于油滑,晓得以仙颜安定本身职位。每常与众来宾杯酒言欢,但须付得起充足的代价,一概来者不拒,很快就成为了沉香院的台柱子。但她夜夜歌乐,不过为逢场作戏,借此获得江湖中诸多隐蔽谍报。但是便是如此聪明的女子,毕竟没法逃脱遭人摆布的运气,阴差阳错之下,入宫冒了被奥妙送往女真的永安公主之名,也正因这段渊源,先人方将此街定名为“永安街”。这两个女子俱是身份难定,故史上遂无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