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杰惊道:“楚女人?你……”楚梦琳如果早几日呈现在面前,说不定贰心中愤恨,一时打动,当真将她杀了,但此时他已心态平和,脑中明灭的也是同业时楚梦琳调皮敬爱的模样,叹了口气道:“抱愧,楚女人确是我的故交,我下不了手,大胆在此为她求一个情,放她分开。但如今后她向众位难堪,鄙人定会极力禁止。”
楚梦琳怒道:“你觉得我是失手被擒么?你大错特错了。我是略施小计,用心让他们带我来此,哑忍至今,眼看着李年老将要当上盟主,通智和尚就要将图纸拿出来了,你又给我拆台!”她却不说李亦杰当上盟主前,她先得人头落地。
李亦杰怒道:“陆掌门,我敬你一尺,你不要欺我一丈,我们比武便是比武,你嘴里对我师妹不干不净,当众调戏师侄女,像甚么话?”提起剑如电掣雷轰普通向陆黔刺去,陆黔还是漫不经心,以二指挟住剑锋,突感一阵大力沿剑传至,仓猝缩手时,食指已被削去半边。疼得倒吸一口寒气,挥剑猛攻,但招式混乱,已全然不成章法,倒似地痞胡斗普通。
李亦杰叫道:“不成!毫不能让你因我而有损名节!”南宫雪惨淡笑道:“你尽可放心,我只是你的师妹,我反正如何,总不会损了你半分英名。”陆黔笑道:“那有甚么损处?只要你点一点头,我也不是那种没任务感的负心汉,昆仑掌门夫人的位子就是你的。”
李亦杰既已听他亲口承认,再要为他昭雪,也是故意有力,连连后退,和他拉开间隔,长息道:“不要叫我兄弟,我……我不是你的兄弟!”江冽尘面色微微一变,随即又和缓了语气,笑道:“李兄真是严守品阶凹凸,既已当了本教堂主,位列我之下,自是再不能随便以兄弟相称了。”
江冽尘斜睨他一眼,淡笑道:“李兄,你好啊,恭喜你学会了我教神妙无敌,至高无上的盖世剑法,这一群酒囊饭袋,可都不是你的敌手了吧?真是给我教长了好大一个脸面,这盟主有甚么好当,你建此功绩,不如我封你一个护教堂主。我们也并非来者不拒,有些人妄图插手,却也挤不进。”
李亦杰自江冽尘现身,目睹着他与楚梦琳抬杠,又满场出言讽刺,始终愣愣的说不出话,好久才脱口道:“冽尘,你……你真的是……”
昆仑派忽驰名小徒一个箭步蹿下台,道:“他不忍心,就由长辈脱手,盟主还是让与敝派陆掌门担负。”陆黔喝道:“返来——”那小徒争功心切,提刀便砍,尚未触到楚梦琳颈间,一个黑影俄然闪身挡在楚梦琳身前,单掌挥出,那小徒站立不稳,连退出数步,怒道:“你……你是谁?”他刚问出一个“你”字,手中钢刀竟已截截碎裂,落了一地,晓得对方确是深不成测的妙手,骇得声音也颤抖了。
江冽尘不再与她斗口,绕着场内缓缓踱步,道:“本来豪杰大会又是一场闹剧,我就是最瞧不惯你们这些所谓的朴重中人,满口假仁假义,实则满是些沽名钓誉、披着光鲜品德外套的伪君子,你们都算是些甚么东西!”此时脚步正停在崆峒掌门身前。
陆黔拼着挨这一记,提剑袭向李亦杰双目之间,李亦杰一手握剑鞘,此时从臂下交叉穿出,收住了他长剑,另一手砍实,陆黔肩上拖下道深深血沟。李亦杰环掌拍出,正中他小腹,陆黔先觉丹田一空,随即一股澎湃内力漫溢而出,震得他身子直摔出场外,跌坐在地,手中捏了满满一把泥土,一摧力,几缕粉末从指间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