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仿佛在江水当中滚过一遭，拢了一件轻浮的纱衣披在身子上，从粼粼波光中跃出，愈发的通透莹亮，愈发的清冷完整。
“那你呢？”刀鸑鷟晓得，他定然又会守在床榻边一整夜，“你明日要启程去苗疆，可不能再守在此处了。”
“莫非若初姐姐也参与了这些事吗？”她又何尝没有想到过这一层，但她倒是不肯信赖的，“不会的......”
“但......”秦羽涅的话在嘴里还未说出来，刀鸑鷟便起家至柜旁从内里抱出了一床锦被。
刀鸑鷟倚在窗边，耳畔响起了渐近的脚步声，她伸出素手将窗棂掩上，肩膀不由得瑟缩了下，转过身望向那即将被推开的门扉。
轩窗以外夜色正浓，略带湿意的冷风混着泥土与青草的芳香穿透过雨水的帘幕，轻扬地飘入屋室当中，挑逗着隐在灯罩当中的幽幽烛火。
“好吧。”刀鸑鷟终是点头承诺下来，眼睫微垂，不去看他，“只是，既然云苍阑的奸计已经败露，刑部尚书的位置是没体例再坐下去了，九幽圣教还会感觉他有操纵的代价吗？不会就此杀了他更加干脆吗？”
“我同你一道前去。”她几近是脱口而出，此去苗疆加上搜捕云苍阑，如何也要用上一段光阴。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刀鸑鷟轻笑，“倒是你，你也说了此去苗疆非常凶恶，你必然要安然返来。”
他低声在黑夜当中柔声笑了出来，“因为我能瞥见。”
“你返来了。”刀鸑鷟水唇轻启，及腰青丝倾泻在后，眉眼和婉而温婉，像极了一个等候夫君归家的女子。
刀鸑鷟也就着他的行动，重新睡下，贴在他肩头处，阖上了双眸。
“没有但是，听话。”他就像是哄小孩子那般哄着她，“你如果同我一道前去，我心中不安，便没法专注在搜捕之上。”
一时候，两人无话，一片沉寂。
秦羽涅点头，“明日一早就启程。”
“没有但是，就如许。”秦羽涅赶快接过她手上的锦被，“我们一人盖一床被子，和衣睡下便可。”
刀鸑鷟睡在里侧，带她上床以后，秦羽涅这才将屋子中的烛火一一燃烧，褪去外袍躺在了她的身边。
她没有看到的是，秦羽涅在她睡下以后，唇边那一抹含笑。
“但是......”刀鸑鷟话音未落，便被秦羽涅的话打断了。
他当下便立在原地，不再行动，悄悄地待刀鸑鷟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