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苍阑仿佛并无闲心去赏识这幅图景,只暗自考虑是否要就此上前扰了他的清梦,却不想安永琰先他一步,缓缓地展开双眸,好似方才只是假寐普通。
“我晓得了,你先下去吧。”下人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现在云苍阑正将一旁的书架回置原位,以用来掩蔽奥妙入口。
只是,毕竟没法分开这个像是阴暗天国般困锁之地,那人的手死死地抓牢铁笼的雕栏,内心却滋长出无边无尽的有力之感,它们坚不成摧如同这铁笼将人困在此中,很多年未曾感到的力不从心现在皆澎湃喷薄而来。
“少给我说沮丧话!我必然要活着出去!”女子这话带实在足十咬牙切齿的意味,仿佛隔侧重重暗中也能瞧见她眼角边的狠戾劲。
他的衣摆与手中包裹摩擦间收回的窸窣之音在暗道中显得格外清楚,与阴冷飕飕的冷风合为一体,整条暗道都被逼人寒气所侵袭。
“是,云某这就去办。”
巍峨的宫墙遮天蔽日,繁花与密叶在阳光下织就了庞大的暗影,颠覆在层层叠叠的红墙绿瓦之上。万欲司已在这大内当中耸峙多年不倒,墨匾朱漆的三个大字以光芒分界了望可见。
而云苍阑早已经站起家来,他低头,俯视着被他所节制囚禁的那人,胸中的仇恨与险恶之火扭曲了他的人道,几近要将他燃烧毁形,他却一心只想在这欲望之火中重生,用从他身上掉落的灰烬扑灭统统与他为敌,反对他门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