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奶奶走来，极其宠溺地捏了下唐君意的脸颊道：“你这小奸刁蛋，要真明白才好。”
“休要哭了！堂堂男儿，一天到晚地哭鼻子何为！”
痛啊，痛得屁股都像裂开了。
娇饿了快一整日了，昨夜还受了点凉，但幸亏本来她就不是娇弱的身子，便硬生生挺下来，只是她吸了这口冷风，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许嬷嬷只得承诺，随后给温娇使了个不明的眼色，带着唐复、唐寿也分开。
“老奴不敢。”
唐君意蓦地消了气势，内心悄悄不平气，缓了半响才问道：“喂，你们仨，可会认字？瘦子，你先说。”
唐寿懵懵懂懂地，摊开手指，玩弄起来，真真数了会儿：“人，一个，大，两个，土，三个……”
“你！你竟如此出言不逊！”唐君意手一拍桌案，直接站在四方椅上，腿一迈，踩在桌上，一脚将温娇正磨墨的砚台踢翻。
许嬷嬷道：“九少爷，您请息怒啊，如果今儿这仨不符您意，赶明儿等其他那几个病愈了老奴便再带过来。温乔儿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恐怕――”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
“几个？给本少爷数来。”
唐君意瞧见许嬷嬷给娘亲吹耳边风，便抵挡道：“不！娘亲方才不是要孩儿本身做主吗？”随后快步来到温娇面前，“你，抬开端来。”
许嬷嬷凑到大奶奶身边，小声道：“复儿的亲爹是甸州七胡同里出来的老秀才，他在进府时已认得千字。况，这复儿聪明机灵，反应快，方才与九少爷……也算胸前装了个‘勇’字。”
“不敢？我瞧你敢的很！”唐君意脑袋一转，一箩筐地鬼主张便崩了出来，哼道，“跟着本少爷读书，先得会念诗，你出个声儿，让本少爷听听。嗯，出个甚么声儿呢，就狗叫吧，你学个两声。”
“罢了罢了。”唐大奶奶道，“九儿混闹！选书童哪来让学狗叫的事理？会认些字、写些字方可。”
唐老太太墩了墩拐杖，终是开口道：“够了！休要再吵！”
唐君意气道：“你这老奴，没听到本少爷说甚吗？本少爷就要这个温乔！”手指着唐寿、唐复，“你且看看你带来这俩，一个蠢顿如猪，一个大胆违逆，娘亲、祖奶奶，我们府里难不成没有下人了？非要留这俩人在南书房陪本少爷读书？”
唐君意干脆大耍赖：“祖奶奶，祖奶奶！九儿不要书童了！”
唐君意将信将疑：“回家？你既已在我南书房做书童，休想回家！”
许嬷嬷藏了个心眼，禀一半，留一半，阿谁中启事，还是让主子们本身考虑罢。
唐大奶奶喝道：“九儿，休要混闹！”
唐君意小脸一偏，对上了温娇惊奇笔挺的目光，正在气头上，吼道：“本少爷未问你话，你瞧来何为，低头下去！”
唐君意“哼”了一声：“这会子，你倒懂很多！滚出去，休要吵本少爷要写字！”
温娇眼睛一眯，嘿嘿笑起来，奸刁的样儿让唐君意一懵，问道：“你笑甚么？莫非……昨早晨那门缝里的人是……是你小子？”
温娇振振有词道：“我娘说过，狐狸精就是狐狸变的，狐狸就骚。”
温娇回了个笑容，心想：九少爷再霸道，可另有把柄在我手呢。
温娇希奇地睁大眼，听得聚精会神，眼里透暴露崇拜之色。
唐复听罢，抿直了唇，垂首，不吱一声。
南书房里重又归于沉寂，暮秋的风儿卷了几片树叶飘飘零荡，顺着内堂的窗口，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