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这大齐的后宫,那情势,就是大齐朝堂的翻版。以周家为首的人位高权重、气势放肆;以王家为首,乃是文岩帝多年以来一手拔擢的亲信之臣,有皇上做背景。党派相争,也不乏明哲保身之人,不与为好也不与为敌,却多是一些,手无实权,官小势微之人。
主殿以外已经堆积了七八个宫嫔,等了不到一刻钟,又瞥见三个盛装的宫嫔结伴而来。世人都一齐迎上去施礼,池影耐久卧病平清宫,不是很识得人,便只能跟着照做了。
岷月挑了件白底绡花衫子和一条宝蓝缎子菊花刺绣马面裙,给池影换上。
“宫里也好久没出如许的丧事了,淑贵嫔随本宫去瞧瞧。”说罢挽了淑贵嫔一同向锦云宫去。很多聪明的也跟着一道去了,池影感觉去了也是无趣,何况她连人都认不全,去了岂不是露怯,便唤过岷月回了平清宫去。
“别说了......一想起来我就心肝儿肺都疼得慌!”池影捧心道。
娴妃放下茶杯,抬手道:“嗯,都坐着吧!”
“臣妾谨遵娴妃娘娘教诲。”娴妃只说了几句例行的教诲,并未多言,池影松了口气,见礼退回。
花容俯在娴妃耳旁说:“奴婢遣人去瞧瞧。”娴妃点点头,转头看向池影,道:“这位是玮嫔么?”池影闻言起家,向娴妃施礼。
池影此次为了勾搭皇后完成出宫大计,没少探听这些。
娴妃闻言,向皇上见礼道:“既然有皇上陪着mm,臣妾就不打搅了。先行辞职。”
“嗯,那便好。既然玮嫔得了皇上爱重,此后就更要多加保重身材,与众姐妹同心,好好奉侍皇上,极力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
“宁贵嫔呢?”娴妃扫了眼空着的右边首位,问道。
“小主病半年没去存候了,这归去还晋了位份的,如果娴妃给小主不痛快了,小主可千万别逞一时嘴快。”岷月一面叮咛着,一面帮池影梳上顶扑通的快意髻,现在她最怕娴妃找她的不安闲,看她哪儿都像幺蛾子,干脆朝素里打扮,连钗子都没插几支,只戴了个常戴的沉香木簪子。
宁昭容仓猝要起家谢恩,皇上拦住她,替她掖上被角:“不必多礼,你且好生安息,朕在这儿陪着你。”
顾谦垂下肩,恭敬地答复:“回皇上,贵嫔娘娘没有大碍。腹中胎儿也很安然,只是娘娘身子弱,臣开些暖和滋养的补药,埋头调度着,也能好起来。”
殿里顿时炸了锅,花容见娴妃不快地皱起眉,便上前大声道:“各位主子、小主且先静一静。”
“臣妾给娴妃娘娘存候,娘娘万福”。淑贵嫔领着世人向娴妃行万福。
淑贵嫔起了话头与世人闲话,约摸过了大半个时候,众妃都筹办起家告别。殿外跑进个寺人,跪到娴妃跟前道:“主子启禀娴妃娘娘,宁贵嫔今晨出门俄然晕倒,太医请过脉,说贵嫔娘娘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因身材衰弱,现下还没醒来。”
池影解下披风递给岷月,岷月有些担忧,池影只道让她放心,回身和世人走进正殿。
娴妃固然权势逼人,可她是天子容不下的人,既然池影想让皇后帮她出宫,那就得与娴妃为敌。
一大夙起来池影就一向心神不定,唉声感喟的。岷月捧着漱盆出去,见池影没精打采的模样坐在嫁妆前,便上前道:“别家的主子如果晋了位份,哪个不是欢天喜地的,如何到了小主这儿就跟掉了几大百的银子似的!”
娴妃刚在锦云宫里坐上不到两刻钟,皇上就仓促赶了过来。脚步刚踏进暖阁里,娴妃便堆起笑意迎上去,福身道:“臣妾恭喜皇上。”皇上却对付地扶了她一把,径直往阁房去。
“雨后天凉,小主细心受了风。”岷月拿了件儿朱红团花披风跟上来,一主一仆二人行了约摸有大半个时候,终究到了娴妃住的华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