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看,这是田喜给家里的银票,再看看这帐本。”池影一一指出来,白纸黑字记下来的票号,马述亲笔签的字和按下的红指模,便是这案子的铁证了。
“娘娘,这些人但是外务府的总管寺人康公公亲身给娘娘挑的呢!”池影正踌躇着,一旁的柔茗出声提点道,重重咬了“康公公”三字。
“好好好,是本宫,本宫让你快去请顾太医!快去啊!”池影心头火急,岷月却在这儿计算她这两句话,她要不是不能出平清宫去,早一大早就往元昌殿去了。
“如何了?主子不舒畅吗?”岷月迷惑道。
池影正在里头吃着今早新奇送来的葡萄,见二人都来了,才慢悠悠拿着驱逐出来。
想罢便有些按捺不住,大步朝里头走出来。顾谦一步不落跟在后边,出来便关紧了房门,常宁和柔茗像两尊门神似的守在门口。
她若行事谨慎,宝涟一案就不该留上马脚,莫常在和田喜就不该供词不一,田喜身上的银票就不该和莫常在的连号。她娴妃行事谨慎吗?池影倒觉一定。
柔茗心领神会,晓得池影忌讳他们,不敢放人进屋去,便将五人领去了院子里,扫帚抹布都分到手。
“没甚么不舒畅的,你去请来便是,我自有分寸。”池影催促着岷月快去,岷月却拖住池影不肯走:“主子如何还我啊我的,您现在是端庄的主子了,在我和柔茗姑姑面前倒没甚么,如果在别的下人面前,该失了您一宫之主的高贵了!”岷月疏导着,池影好言应下。
“此言怎讲?”二人自是不解,莫说是他们二人,就连先前验尸破了宝涟一案的池影,也是昨日才堪堪明白过来。
这跟池影所猜想的没有两样,年结六百多两银子,如果铺子,便显得少了,如许的小铺子留在手里能有甚么赚头;如果田庄,那便能解释得通了。靠着收整天然收益不大,可地契比房契实在地多,屋子能给拆掉,地老是跑不了的。
“玮婕妤都停止了,你还没完没了了!影儿你也是!学的是甚么端方,哪有一言分歧就直接脱手的?都给朕归去禁足!”秦香岩作怒极状,将两人一起骂了一通,拂袖而去。
“微臣固然想方设法想查出谁是马述身后的主子,可惜并没能找到任何的线索,娴妃果然是行事谨慎。”顾谦无法道。
“行事谨慎?”池影摇点头:“我看娴妃可不像是个行事谨慎之人。”
呵,不是那条舔着娴妃的鞋底爬上去的喽啰吗?娴妃这是还没断念不成?!池影心下不悦,天然对几康进挑来的几人没有好神采。
“这绉纱绢子挺常见的,妃嫔和宫女都有效,倒不是甚么贵重的东西......上面这两个花腔子倒画得挺都雅的,绣得也精美,比那织造局的绣娘也不差呢!”
“如何?影儿你又找着线索了?”秦香岩迫不及待开口问道。
“顾谦也在。”秦香岩见顾谦也在院子里,便朝他点头道。
“马述倒是查清楚了,可他背后的主子,还藏的严实着呢!”顾谦将一本帐本从怀里取出来,放到桌上。
那真凶,可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啊!
两条手绢平摊着一起放在桌上,池影盯了半晌,又拿在手中摩挲了一阵。一条是官绿色,一条是粉紫色,都是绉纱的,一个绣的鸳鸯,一个绣的百合。
“奴婢有罪,求主子惩罚!”岷月自知本日差点害了池影,眼泪涟涟地跪到池影跟前。
“起来吧,过来给玮婕妤请脉的?”秦香岩问。
“把嫁妆里那条官绿色绉纱手绢拿过来。”池影俄然发令,柔茗撩开帘子进阁房去将那条手绢给池影找了出来。
“娘娘,外务府新拨来的几个宫人,娘娘看看想给安排去哪儿?”三个宫女两个寺人跪在地上,模样瞧着倒都老诚恳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