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岩捡起朱砂笔持续唆使奏折,皇后几年没进过御书房了,转头四下看了看,各处安排都还跟之前一样,没甚么变动,又见那黑漆彭牙高脚花架上,摆着一个青斑白地瓷梅瓶,里边儿公然插着几支正开得新奇的红莲,再走近一瞧,瓶里头还蓄着水。
皇后凑着鼻子去闻那红莲,就听秦香岩俄然道:“到朕身边来。”皇后依言畴昔,却被秦香岩拉住了手,搂进怀里,手掌隔着夏裳也似能撩起火来,烧得皇后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抵住他却也被他的手抓住。
秦香岩倒是哈哈一笑,道:“莫说这一池莲花是朕的,这全部后宫,那都是朕的,皇后你......不也是朕的吗?”
秦香岩伸手,拇指摩挲着皇后白润的小脸,掌心贴着她的鬓发,把她的模样紧舒展入双眸,半晌,深深感喟道:“明湘,是我对不起你。”
“皇、皇上......”皇后入宫时年纪就小,去佛堂待了几年还是没甚长进,还似那闺中女儿家,脸皮薄得很。
秦香岩见皇后沉默不语,便放开手,轻咳了一下,问道:“皇后半夜过来何为,不会只是觊觎朕的莲花吧?”
皇前面上一红,心想那是别人摘的,与本身亲手摘的不一样,却害臊不敢说出口。
皇后闻言,脸上惭愧更加,秦香岩故意打趣她,见她脸红天然大笑。皇后气恼道:“皇上净讽刺臣妾,臣妾这便走了!”说罢,便回身要手,却被秦香岩一把拉住。
“走了这么远,皇后也累了,随朕出来歇歇,朕让膳房做些宵夜来,吃了再归去。”
秦香岩顺着她目光看去,就见地上一个打翻的雕红漆九攒食盒,便用心感喟道:“真是可惜,朕恰好也饿了。”
这一言,说得皇后羞红了脸,忙伸手捂住,转而道:“臣妾、臣妾过来看看皇上,还给皇上备了......”皇后低头四下寻觅,却见方才让琴音放在地上的食盒已经打翻了,恐怕就是刚才本身失了安稳时不下心踢到的,便也说不下去了。
“娘娘有所不知,只要娘娘在的时候,皇上必然表情愉悦,皇上欢畅,我们主子不是好服侍吗?皇上如果不欢畅,主子们少不得要谨慎着些,以是大伙都盼娘娘呢!”常宁捧着皇后,说得皇后内心跟尝了蜜似的,秦香岩一贯不与主子计算这些,便只佯怒,笑斥道:“就数你多嘴!还不快去让膳房备点儿宵夜来!”
皇后听他说得本身跟做了贼人一样,便出言驳道:“这莲花种在池子里,谁见了不能去摘上几支,如何皇上就说是本身的!”
常宁见秦香岩牵着皇掉队来,脸上笑意盈盈的,知他是表情大好,忙上前给皇后见安:“主子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常公公请起。”皇后脸上还是红彤彤的,本来就是冷风吹了,又被秦香岩调笑一番,内心扑通乱跳,哪静得下来。
皇后闻言不解,遂问道:“盼我何为?”
“娘娘可算来了,那底下的小子们都抻长了脖子盼着皇后过来。”
常宁也是笑着,道了声:“主子不敢。”便躬身退出御书房去,招了小子来传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