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涟想着刚才那缭绕唇舌间的甘旨,有些舍不得的再瞧了眼那盛在斗彩莲花瓷碟中的奶油松瓤卷酥,然后艳慕道:“娴妃娘娘可真有福分,娘家里有钱有势,又嫁给皇上做了天子嫔妃,现在怀上龙胎想吃甚么就吃甚么,我家小主可这辈子都熬不到了。”
乐香本日如平常普通备膳,娴妃有孕时的菜谱是她几日来细细安排的,荤素搭配,更要顾及娴妃有孕后突变的口味,实在是让她头大如斗。
“我倒是没甚么事做,便偷了闲来看看你。”宝涟四周瞧着,看看乐香在做些甚么。
“是宝涟啊!本日如何得空过来了,这都好几日没来了,我这儿也是每天都忙不开,也没能得空去找你。”乐香见了来人,甚是欢乐,她与宝涟二人是初入宫便已了解,同在尚食局受尚食女官教引,向来投缘,厥后几番扳谈以后,更知两人竟是同亲,因而豪情更笃。
宝涟舔着嘴唇,直点头,又问道:“本来这便是奶油松瓤卷酥啊,我传闻过,这还是第一次尝。可不是说娴妃娘娘不喜好吃这个吗,你如何还做?”
膳房里一阵繁忙着,很多筹办之事,并无需她亲身脱手,只在一旁监督号令便是。
直到莫常在入宫,西院要人去服侍,宝涟才被拨了去,又得莫常在赏识,点作大宫女,好歹是有个品阶,却也因莫常在一向郁郁不得宠,聊甚于无。
乐香摆摆手,道:“你可有所不知,娴妃自有了身孕,胃口大变,畴前不爱吃的,现在倒经常念想,我也做了好几次这奶油松瓤卷酥了,每次娘娘都吃得干清干净的。”
“娴妃的吃食公然是精美些,这些我竟见都没见过。”宝涟指着一样点心道,乐香一看,笑着解释说:“这个是奶油松瓤卷酥,很好吃的。”说着,拉住宝涟背过身,偷偷将一个奶油松瓤卷酥塞到她嘴里,然后乐呵呵道:“如何样,我亲手做的,好吃吗?”
可惜宝涟先被人点了去当差,乐香持续在尚食局受教,厥后因厨艺拔尖,拨往了华阳宫中院娴妃娘娘处当了掌膳,后一步步升上了司膳。而宝涟却因为玉穗宫西院一向空置,只能做个无阶无品的低等扫撒宫女,乃至偶然连月俸都领不到手,全被那上头的宫女寺人给并吞了。乐香晓得宝涟处境,便经常布施与她,说本身整日窝在厨房里,家里又没亲没故的,得了银钱也没甚用处,并且膳房油水好,常有娘娘吃过的炊事赏下来,偶尔还给宝涟带去点心。
约莫是午膳刚过没多久,有人入膳房来寻她。
二人友情多年,豪情深厚,经常来往,得空就聚在一起说说话,也是这偌大的后宫当中,相互沉寂光阴的一丝安抚。
而乐香因娴妃有身已多日不得空,二人有些日子没见,因而宝涟便寻了时候找来看她。
“呸呸呸呸!胡说甚么呢!哪有人一辈子不利的,你本来模样也生得娇俏,比我不晓得都雅到哪儿去了,指不定哪天被皇上看上,做了主子也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