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将证据拿到手,看着天气也尚早,二人便筹议着要不现在就去聚富钱庄走一遭。
妇人浑身一抖,心知坦白不下,便只得诚恳招道:“是银票,田喜给了民妇三百两的银票,但是他别的甚么都没说啊!民妇甚么也不晓得了!”
“那银票呢?可还在?”看那王六身上的衣裳和银袋,怕是已经兑了银子了。
有这闲工夫还是想想手头的案子该如何个查法才是!
“我的儿啊......”田喜入宫时小妹年纪还小,与他不亲,也不觉有多悲伤,只在一旁谨慎扶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妇人,轻声安抚着。
“田喜他......走了?”妇人颤颤巍巍问道,身子摇摆几下几欲不稳,一旁她女儿赶紧上前扶住。
“如果那伴计不给我们看如何办?”池影问道,二人此时正朝朱雀大街上一家聚富钱庄的分号去。
“还在还在!民妇骗王六那报应只得了一百两,将别的二百两藏了出去。”
二人出了臭水巷子,没见王六身影,便猜想他恐是又朝赌庄去了。
顾谦斜蔑了她一眼,哼唧道:“女侠这么好的技艺,一个帐本还不是手到擒来?”
“要不是摊上个如许的继父,田喜也不消进宫当了寺人,还赔上性命。”池影感觉本身能投身梅家庄,有了师父师娘另有师兄弟们,就是她这辈子天大的幸事。可惜田喜没本身这份福分,没能熬到交运的时候。
“这、这......”妇人吞吐难言,开不了口,池影便知她必然得了田喜甚么东西,随即冷哼道:“你不说我也晓得,田喜给了你一叠银票吧,那银票多得你几辈子都没见过,家中购置器物,补葺屋子,小弟结婚、小妹嫁人,都指着那笔银子吧!”
“犯了重罪,已惧罪他杀了,皇上仁慈,特准将尸首发还本家,过几日会有人告诉你们去领的。”池影虽有些不忍,但尸首发还的时候,迟早还是要晓得的,不如现在早些奉告,免得见了尸首生受刺激。
池影一听还在,赶紧问道:“藏在那边,快去找出来!”
池影见状,有不便多留,道了声告别便分开了。
此言虽显冷酷,想来却就是有事理的。佛家也说过人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分袂、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盛。谁也不比谁好到哪儿去,都要去怜悯一下,哪儿怜悯得开,谁有那工夫。
“在屋后,民妇带朱紫去看。”说罢,翻开大门,领二人绕过院墙,到了屋后,一棵树盖如荫的老槐树下。也不知那妇人在那边做了暗号,几下就从泥土从刨出个蓝布包,翻开一看,里头装着两张一百两的银票。池影从妇人手中接过银票,定睛一瞧,公然有那聚富钱庄的字样,看下此次是要坐实了娴妃的罪名了。
顾谦闻言,却不觉得然道:“命里偶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田喜为这三百两银子,是心甘甘心以命相抵的,你犯不着怜悯。”
“这银票是证物,我们得拿走,固然是田喜给你们的,但老是不义之财。皇后恩情,特地给了我们五十两银子,过几日田喜的尸首就能返还本家了,你们去买个好一些的棺材把他葬了,剩下的银子娶个媳妇也是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