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就见帘子挑起,银萍走了出去,向龙靖道:“给少爷存候!”
他见父亲没有开口禁止,才缓缓地持续道:“不孝孙龙靖受父母哺育十七年,蒙祖母宠嬖、各式庇护,又受父母之命,与翠娥姐姐定下百年之约。这统统,本该感父母之恩,完父母之命才是。但不孝孙心中恭敬翠娥,一向将她当如亲生姐姐普通,是以才逃婚离家。危急中遇一少女数次援救,由此倾慕她是一名女中豪杰,逐与她订交。喜她聪明仁慈、心肠纯粹,才故意娶她为妻。望列祖列宗显灵成全。”说完,又拜了几拜。
不久,白冰霜先来了,顺次给南宫义,卢峰请了安,再给龙靖施了一礼,站在一旁。接着,翠娥,凤琴,江燕结伴而来,见礼后别离站了,等着。
“说甚么?”卢峰阴着脸:“就说说你做的功德。”
卢峰见人到齐了,才缓缓走到灵案前,卢程忙扑灭一束香送到卢峰面前。
卢峰跪着拜了四拜,昂首望着祖宗牌位道:“卢家列祖列宗在上,请受不孝子峰沐拜。峰蒙祖上福荫,恪失职守,虽无建立,亦无不对。”
卢峰又道:“靖儿,你为甚么不说话?”
说到这里,他又拜了两拜,转头瞪了龙靖一眼,“也请列祖列宗严惩孝子。”说完,再拜了四拜,“求列祖列宗显灵!”
龙靖不知在想甚么,父亲一声沉喝,方如梦初醒,忙上前在卢峰右边稍后的拜垫上跪下。
这宗祠除了本家子孙,外人普通是不准入内的,并且,平常日子也是不会去的。以是,龙靖听到说父亲让到宗祠,不由奇特,又听到还要白冰霜去,就更是大惑不解了。
龙靖起家,站到了南宫义身边,他看了一眼那张椅子,晓得奶奶也会来,这是为她设的座椅。
“是的,少爷。”
龙靖这才站起来往外走。
“姐姐快请起!”龙靖忙道,“姐姐过来,有甚么事吗?”
银萍摇点头道:“我不晓得,少爷,你快点去吧,奴婢还要去请白女人。”
“宗祠?”龙靖惊奇隧道:“老爷叫去宗祠?”
卢峰阴着脸不睬他,南宫义忙道:“靖儿,起来吧!”
第九十回卢家宗祠
南宫义道:“贤弟,你我几十年亲如兄弟,有甚么话直说无妨。”
等他到了宗祠,见祠堂内里除了父亲,另有南宫义,灵案右边设了一张木椅子。他忙单腿跪下:“孩儿给伯伯、爹爹存候!”
过了半晌,室内沉寂无声,虽有这很多人在,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我是把他宠坏了,”卢母颤声道:“你要打他,先打死我吧。”她颤微微地指住卢峰:“卢家只要他一根独苗,你打死了他,是想断了卢家的香火吗?你还说你对得起祖宗。你如果绝了卢家的后,祖宗是不会谅解你的。你……你……”卢母又气又急,浑身抖个不断,晴雯、紫萼忙搀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卢峰双膝跪下,沉声道:“靖儿,还不快跪下。”
本来旧时那些大户人家都有一处房屋,专门供设本家历代先人灵位,就是宗祠。每逢年节和先人的祭日,本家后辈都要到宗祠来烧香祭拜。如果家属中碰到甚么大事情不能处理,也会到宗祠来评理,由祖宗来解难。
他语峰要转,又道:“然峰教子无方,乃至孝子不听父言、为所欲为,上不尽忠朝廷、有所作为;下不贡献父母、光立流派;且不分善恶、私交友朋;况已到成年,仍无弘愿,又不立室立业、灿烂流派,娶妻生子、传宗接代,整日只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本日,峰特开香设坛,沐拜列祖列宗,以严惩峰教子无方,”
“母亲,”卢峰皱眉道:“您把他宠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