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皮薄,让她说她不是体贴施大太太,是体贴施大少爷太难堪她了。
施大老爷忙向宁大夫伸谢,“多谢宁大夫来医治内人。”
这一忙,就忙到了天擦黑,平常她调制药膏,就歪在小榻上看书的温玹,明天别说死赖着不走了,他是脸都没露一下,不幸季清宁还想整温玹一下,愣是见不到人找不到机遇。
直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兰儿道,“季少爷返来了。”
“我,我……。”
季清嫮不感觉本身能帮上施大少爷的忙,但她想听听他有甚么难处,她道,“我若能帮你,我必然帮。”
答复的不要太干脆,季清嫮愣了下,道,“我都没见过……。”
“……我没传闻季家和宁大夫熟悉啊,”季清嫮道。
接连出了两回门,这会儿已经到了吃午餐的时候了,肚子饿的咕咕叫,幸亏季清宁前脚回屋,后脚柳婶就把饭菜送了来,四菜一汤,都是季清宁喜好的饭菜。
施大少爷看着她,眼底是不舍,道,“我来是有事相求。”
吃饱了后,季清宁睡了会儿,然后就去隔壁小院的药房调制药膏,温珵的药膏不剩多少了,还要调制祛伤疤的药膏给温玹和施大太太。
施大少爷都不晓得脚步如何迈动的,他眸光就舍不得从季清嫮脸上移开,他晓得,他和季清嫮的间隔越来越远了。
季清宁笑道,“放心吧,一点伤疤罢了,难不住我。”
“我是求你,”施大少爷道。
想到施大太太说的那些话,季清嫮心底像被人塞了块寒冰出来似的,她尽力挤出一抹不在乎的笑容,道,“我早健忘她说甚么了。”
季清宁笑道,“施大老爷去煜国公府找我的事,我已经晓得了,施大少爷救过我长姐,施家求我医治令慈,我没有来由回绝,恰好我季家也不喜欠人恩典,也省的我再找机遇还了。”
季清宁看向施大少爷,施大少爷如坐针毡,都不敢和季清宁对视。
小丫环道,“如何没见过,大女人你没少见宁大夫啊。”
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下文来。
“两个月就差未几规复如初了。”
她都让他别来了,他也和徐家女人定了亲,还来小院做甚么?
这话在季清嫮喉咙里滚了一下,没有吐出来。
“如此,那便走吧。”
“熟啊,”季清宁笑道。
季清宁回了小院,季清嫮赶来问她,“能治好施大太太的脸吗?”
季清宁笑道,“施大太太热诚太长姐,长姐这么体贴她做甚么?”
出了门,季清宁就把面具戴上了,骑马和施大少爷去了施家。
伤疤还没有完整结痂,另有血排泄来,季清宁把药膏拿出来替施大太太抹上,然后裹上纱布,等包扎完,把药膏放到桌子上道,“迟早上药,这是十天的药量,十天后,我会派人送到府上。”
季清嫮更胡涂了。
实在这一趟季清宁都不消去,脸被划伤,抹祛伤疤的药膏便可,但不跑一趟,施家没得感觉她治病太轻易,不把季清嫮的支出当回事。
“告别。”
之前另有一份拯救之恩维系,现在季清宁替他母亲治脸,恩典已还,他也没脸再来。
季清宁越是利落,施大少爷就越难堪,更让他吃惊的是季大少爷才多大年纪啊,竟然有那么一手高超医术,难怪张阁老把孙女儿嫁给他,还同意赵王府檀兮郡主给他做平妻了。
施大少爷一脸错愕。
季清嫮听得一愣,“清宁出府了。”
施大少爷冷酷着张脸出了府,怀揣着沉重和惭愧的表情到了季家小院,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还是柳管事发明了他,请他进的府。
施大少爷目送季清宁走远,直到看不见了,还站了半天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