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踩的一下比一下重,踩出了上法场的感受。
小厮见了道,“这季少爷来之前也不探听探听我们煜国公府三少爷是甚么人,可不是他主动赔罪就会既往不咎的,待会儿一准儿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丢出府去。”
谁想真的没去。
煜国公夫人看着季清宁,道,“国公爷可曾去府上为犬子的莽撞赔罪?”
煜国公夫人晓得季清宁拘束,叮咛小厮道,“送季少爷出府。”
季清宁望向煜国公夫人。
假山峥嵘矗立,气势宏伟。
像她家女人一天恨不得往外跑三五回的性子,如果不能翻墙出府,腿都能给跑细了。
她硬着头皮进屋。
小厮眼角余光斜了季清宁一眼,将她眼底的赏识和小丫环畏敬的眼神都收于眼底,背脊更挺直了几分。
那应当是没去了,如果去了,她爹不至于被宣旨公公气的来凑煜国公。
如何会没去呢?
躺着屁股上的伤疼。
突然间——
正想着,后背被狠狠一撞。
“大邺建立之初,靖西王求先皇把这宅子赏赐给他,先皇都没同意呢,而是赐给了我们家老国公。”
上前。
随小厮进了府,季清宁实在被煜国公府的气度震惊了下。
煜国公夫民气下迷惑,恰好季清宁来,便多问了一句。
“母亲不会让他去见三弟的,”男人声音暗沉,带了几分沙哑。
屋内,煜国公府三少爷温玹趴在床上烦躁的很。
身后不远处,一小厮推了轮椅过来,轮椅上坐着一男人,看着季清宁主仆,眸光暗淡难测。
小丫环冷傲道,“这也太气度了吧。”
屋顶没差点被掀翻,连树上正下蛋的鸟儿都被吓的把蛋给憋了归去,先逃命要紧。
这滋味真不好受,想那么多做甚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总不至于把她打死。
再说季清宁,被小厮领着进院子,就晓得她即将要见的不是煜国公府三少爷,而是煜国公夫人。
下台阶,进了正堂,远远的就看到一贵夫人坐在那边喝茶,雍容华贵,便是国色天香的牡丹见了都要自惭形秽,季清宁脑筋里闪过一句诗:却嫌脂粉污色彩,淡扫蛾眉朝至尊。
不肯定不成胡说。
趴着被砸的胸口又疼。
屋子隔音结果不好,这两句季清宁都闻声了。
固然没见过煜国公长甚么模样,但见煜国公夫人的模样,就不诧异煜国公府三少爷那妖孽般的脸了,细看起来,煜国公府三少爷的眉眼有五分遗传了煜国公夫人。
凄厉的惨叫声炸开。
国公爷做事一贯滴水不漏,如何会命她筹办赔罪礼,又不去赔罪?
是躺也不是,趴也不是,侧着就更惨了,两边都疼,烦躁的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小厮一脸倨傲道,“那是天然,这府邸是先皇御赐的,历朝历代住的都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军。”
这么和顺的母亲,如何就生出那么纨绔的儿子呢?
可贵看到这么美的景色,季清宁感觉冲着这美景来赔罪也不亏了。
走了一刻钟,才到三少爷的院子,院子里的丫环婆子看到她,无一例外眼底都喷火星子,喷的季清宁都感觉本身将近被扑灭了。
只是这口气她还是舒早了,出了院门没多久,就过来一丫环在小厮耳边低语了两句,小厮就领着季清宁去见煜国公府三少爷了。
甚么时候她们也能住上这么气度的宅子就好了。
季清宁看向小丫环,“国公爷去太小院吗?”
玹儿肇事,平老夫人大怒,杖责了玹儿四十大板,罚他在祠堂思过,国公爷还肝火难消,命她筹办厚礼,他要去季家赔罪,另有赵王府。
“让他滚出去!”
竟然敢用如此赤果果的眼神盯着他们国公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