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宁听得眉头一挑,她觉得显国公老夫人登门目标只是为了请宁大夫救她孙儿,这会儿看只怕首要目标还是谋官,乃至不解除户部左侍郎的位置才是祸端。
顿了顿,季清宁道,“我看在煜国公府平老夫人的面子上多说一句,有空的话,赵大太太无妨找个善于抓蛇的人问问。”
季清宁和温玹回照澜轩,进内院的时候,温玹叮咛丫环道,“去回平老夫人一声,就说显国公府四少爷已经没大碍了,让她放心。”
如果小儿子也没了,她真的不消活了。
宁大夫这话是甚么意义?
温玹上马车后,扶季清宁下来,两人迈步下台阶,就看到煜国公一脸阴沉的出来,看到他们两个,神采和缓了些,但还是很丢脸。
剩下的事普通大夫就能搞定了,季清宁回身要走,赵大太太送她出门,一起上都在伸谢,毕竟救的是她儿子,她这辈子就生了两个儿子,宗子前几年病故了,膝下就剩一个小儿子了。
但她也即将做母亲,赵大太太的眼泪,让她心软,季清宁就多说了两句,“虽说这气候有蛇很普通,但咬伤公子的毒蛇……。”
可惜,国公爷不肯帮这个忙,闹的不欢而散。
大太太手摸着牡丹花,道,“我也想不明白国公爷为甚么不肯帮手,当初他保举三少奶奶的父亲,一口气连升六级,至今还被人诟病,也没见过国公爷放在心上,显国公府二老爷才跳一级,对国公爷而言不过一句话的事,他这不是伤平老夫人的心吗?”
不过再气度,和煜国公府也没得比,季清宁走了很多路,也没心机到处逛,坐下来喝了盏茶,吃了两块点心就分开了。
赵管事道,“显国公老夫人没开口,赵二太太提,显国公老夫人还骂了她,然后就走了……。”
温玹道,“去城南的庄子。”
季清宁不得不思疑他们出府这么会儿工夫,煜国公府出了甚么事。
显国公府是平老夫人的娘家,当年赵大老爷犯事,平老夫人没能帮上忙,一向有愧显国公府,现在显国公老夫人主动登门,又有想办办不到的事,而这事对煜国公府不过是动动嘴的事,平老夫人天然不想错过和显国公府重归于好的机遇。
本来季清宁在马车里把男装换下就能回府了,现在只能到城南的庄子,然后再换衣服。
赵大太太神采一僵。
也不晓得甚么时候跟踪起,要看到她上马车,却没见到她下去,而是宁大夫,不难猜到是她。
没主动提,但平老夫人就是晓得了这事。
丫环端着药,呆呆的看着季清宁,“宁大夫不进屋吗?”
马车缓缓在煜国公府前停下。
在赵四少爷屋子外的回廊上支了炉子,陈杳把药拿返来,就上炉煎药,即便敞开的,季清宁也难忍耐刺鼻药味儿,煎药的活只能交给显国公府丫环,她远远的看着。
按理是要他们亲身去回平老夫人的,但温玹不想季清宁太累,他也不想见到平老夫人,就让丫环带来了。
陈杳赶马车过来,季清宁上马车后,温玹上去,然后才上了一步台阶,他眉头一皱,往远处一瞥,一男人镇静的躲起来。
莫非医术高到一种境地就会如许?
这话把院子里丫环婆子都听懵了。
季清宁能说的就这么多,说完,就和温玹分开。
陈杳应下,坐上马车,然后就直奔城南。
季清宁上前给他评脉,道,“命保住了,但这药还要吃三天。”
陈杳畴昔抓人,返来请罪道,“爷,部属无能,让他跑了。”
赵管事感喟,“户部左侍郎母亲病重,大抵就这两天了,平老夫人让国公爷向皇上保举显国公府二老爷……。”
一碗药进肚,不到一刻钟,赵四少爷发紫的嘴唇就淡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