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逢春噘着嘴:“他?你找他做甚么?”
阿珩正暗自泄气,谁知隔了不一会儿,褚逢春俄然抱拳笑道:“王妃娘娘,昨儿说小云儿要来,我就忙着去太病院找药材,谁知一下子未配全。今早我去康因堂又买了些,还没有来得及配。老太太和各位蜜斯们且请尽欢,容我先去忙一阵再来相陪。”
褚逢春叹了一口气:“你不懂哟。”说罢又问,“说吧,找我甚么事?”
阿珩道:“京都花团锦簇,繁华极致,既有你爱的美女,又有你喜好的美酒,如何会不好呢。”
卿明也说:“二哥平常并不与我们密切,我一年乃至都见不到他几次。且我听过董妃的事,传闻一贯是性子清冷,或许难以忍耐二哥这沾花惹草的脾气,以是想不开了。传闻昭王嫂亲身去看过,董家也自认了,并无甚么疑问。”
女人们都见过褚逢春,各自坐了,琴娘便在一旁吹打。阿珩本是来见褚逢春,顺道去找卿明,谁知王妃的端方极多,她和褚逢春都没能说上几句话。褚太医约莫是饿了,尽管吃菜,也并不看她。
褚逢春低声道:“低声些!王妃闻声又要说我咧。”又拉着阿珩的袖子,往阿珩嘴里塞一个槟榔:“实在没躲过,昨夜去喝了两杯——就两杯,你可不能告发。”
阿珩道:“我找卿明。”
世人闲谈了一阵,先说了些孟家的荣光,又颂了一阵皇家的恩德,过后也不免再提一提王妃的贤惠,都是些套路话儿。
老太太笑道:“感激王妃美意。本日云儿来呀,除了看望王妃,也不能担搁了一件闲事——云儿身上的伤已大好了,褚先生的药也吃尽,以是也要借娘娘的光谢一谢褚先生,还要劳烦褚先生再配些将养的药来——这孩子比来有些黏糊,或许是气弱。”
褚太医身上略有酒气,以是他嚼着一口槟榔来压酒味儿,一闻就知他又彻夜风骚去了。阿珩摇着扇子骂他:“你又喝酒了?你说过再不喝酒的。”
“我——”阿珩还要再急着申明来意,褚逢春却已经笑呵呵去处老太太打号召。
褚逢春见阿珩来,笑嘻嘻上前来问:“好久不见你,自打你出了王府去,再也没返来看我一遭儿。我只当你进了孟府,气度足了眼睛高了,再认不得我这等布衣。”
王妃笑道:“天然的,云儿去吧。”
王妃笑道:“我晓得云儿是个实心孩子,必然还想着我。今儿既来了,这一整日我必然甚么也不做,就陪着老太太和云儿并众位女人们好好乐一乐。”
阿珩不免内心暗喜:“这褚太医,真恰是个机警鬼。他如何就晓得我要找他呢!”
阿珩讪讪不知说甚么好,只杵着脖子用手擦膝盖。
褚逢春摆了摆手:“唉,自打到了都城,别说你,我都拘得慌。想起来,还是在西北成心机,每日都不知明日会产生甚么,每天都过得不一样。”
那褚逢春走了两步,又返来笑道:“小云儿和我一起去吧,有些药我须细细和你说清楚,免得下人交代不清楚,吃错了。”
褚逢春听到这里,呷了一口茶:“董妃的环境我略有耳闻,依我看,董妃可不像她表面那样清冷。”
王妃莞尔一笑:“老太太帖子里已说了然,我也早通报了褚先生。褚先生和云儿是极要好的朋友,云儿来,他也欢畅。老太太放心,午后宴席他定来的。”
阿珩不擅扯谎,只红着脸低着头。
“哼。”褚逢春并不猎奇,鬼笑了一声,“你不奉告我,我就不去请他。”
卿明闻声阿珩来,岂有不来见的事理。两下一见,相互笑了笑,却没说话。褚逢春打眼瞧着二人,咳嗽了一声:“我算甚么?碍眼包?还是鹊桥?”
老太太笑着给阿珩找面子:“光是葬礼的事情就忙了一个多月,家里大大小小,里里外外一大帮子事,个把月才闹清楚。前儿去了庆王府,返来后就说必得再来看看王妃娘娘。这不,今儿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