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真,你叶家但是都城鉴宝世家,家学深厚,你也算是年青一辈的杰出代表,按理说,不至于连一幅明朝陈淳的《墨花怀馨手卷》的真伪都看不出来吧。就算对这位淡墨花草闻名天下、画风舒朗轻健的明朝大画家的作品见之甚少,但也不至于连吴昌硕题跋的真假也没法辩白吧。”黄显达淡笑道,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把刀子插进了叶真的内心,“当然,也不怪你,陈淳的画,在官方极其少见,你偶得一幅,被高兴冲昏了脑筋、蒙蔽了双眼,也在所不免,年青人嘛……”
“你能来,我就来不得?我们‘北叶’,向来独来独往,不与技艺稀松平常的俗气之人同流合污,毕竟独孤求真,高处不堪寒。不过,能打动我的东西,放眼天下,也没几件,明天这件,我另有点兴趣,各位,就别和我争了,谨慎打了眼,哈哈。”
黄显达的话,让世人收回了轻笑,叶真估计也被刺激得不轻,翻着鱼泡眼,气鼓鼓地坐在凳子上不发一语。
乔玄带头破了例,对其别人带来的援手,也不好强加禁止。
叶真嬉皮笑容道:“久闻台湾曾家,是百姓党的肱骨重臣,不但在抗日战役年代卖力过故宫文物的南迁,还主持扶植了台北故宫博物院。据传曾家小女曾晓娇,从小就耳濡目染,古玩成就极深,在台湾名声甚隆,传闻还是一名风情万种、美艳不成方物的美人,本日一见,名不虚传啊,哈哈。”
那幅假货,不管是画风、笔力、印章、纸张材质,的确天衣无缝,的确做到了以假乱真。
曾晓娇本觉得本身少在江湖上走动,无人熟谙本身,想不到竟被这个纨绔后辈一眼看破,不由高看了他几眼。
以是,他的火眼金睛为叶家博得了更大的名誉和买卖,不但隐然成为了海内书画鉴定的第一权威,并且还将散落在官方的很多佳构悄悄支出囊中,捡了很多大漏。
看着那位满头银发、颇具书香之气的老头儿颤巍巍地捏着银行卡,走出门去,要去病院缴费救老伴儿性命的时候,叶真的内心还真涌上了一点趁人之危的惭愧。
他怀着非常冲动的表情看了又看。
我倒是没有涓滴的踌躇和谦让,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其别人这时都反应了过来,赶紧鱼贯进入小屋。
听闻叶真收了一件珍品,黄显达不计前嫌,当即上门求见,叶真也乐于在这个与叶家明争暗斗几个世纪、在书画鉴定方面不分伯仲且颇具名望的黄家老前辈面前好好显摆显摆。
听黄显达这么一说,叶真不敢粗心,赶紧靠近一看,顿时像泄气的皮球。
我淡然地看着这统统。
黄显达的脸上,一丝不悦的神采稍纵即逝,估计是惊奇于我的猖獗和毫无端方,嘴微微张了张,本想怒斥几句,但见冯老笑眯眯地也坐了下来,便不好当众发怒,也只好挨着冯老坐了下去。
美女愠怒地瞥了他一眼,说道:“这位叶公子,真是有学问没教养。”
叶真晃了晃手里的请柬,径直走进通道,保安伸手禁止想要查抄请柬,不料他行动极快,悄悄一甩,扔在了保安的脸上。
我扶住冯老的手臂,自顾自地朝前走去:“废话真多,我就想看看是个甚么玩意儿?”
“假的。”
这些人,我一个都不熟谙,但从他们的言语中,也大抵晓得了这些人的来源。
黄显达随便指了指吴昌硕的落款处。
我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穿戴花衬衣、沙岸裤的年青人,慢悠悠地晃了过来。
叶真闻言,神采立即变得惨白,旧事历历在目,澎湃而来。
他欣喜若狂地下了这个定论。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好大的口气。”乔玄在门口鹄立半晌,毕竟没有踏进小屋,转头嗔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