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胜展颜一笑,对女儿怜道:“白露,克日你照顾你哥哥,已是有些肥胖了,不需管我,但去歇息便是!”
秦白露无法,只得随秦夫人去了。
几人皆沉默点头,秦胜动了动肩背,强提了下精力,道:“你们且去安息,休要管我,我尚需写几封手札,以将此动静奉告郑盟主他们,以免夜长梦多、再生枝节!”
老孙晓得秦胜这是有孔殷之事,便吃紧领命而去,秦胜自回书房写信去了。
而此时荆襄流民在刘通、石龙和尚等人的带领下,已在湖北梅溪寺竖起杏黄旗,聚众叛逆,祭拜六合,国号汉,刘通自主汉王,年号为“德胜”;以梅溪寺为总营,以石龙为智囊,刘宗子为国老,常通为国师,苗龙、苗虎等报酬前锋,刘聪主持军法,张石英为都司,王靖为给事中,卖力总务后勤供应,打造兵器。
秦胜叹道:“其间隐情不敷与人言道,你们也莫要再问了,总之若能化解这几十年的恩仇,使江湖免遭大难涂炭,已是不易!”
吴谅身拱手道:“皇上已诏令湖广总兵李震出兵进讨,只是此时各路兵马集结尚需光阴,恐我镇西府不免此祸,秦府素与我座师交好,吴某特来奉告,望早做筹办,不致失误才是!”
秦胜又本身在椅子边坐着,喝了几口已经凉了的茶水,冷静蹙眉怔了半晌,摇点头无法自语道:“多事之秋,如之何如啊!”
恰是那东洲遗族余命之人平铁云。
吴谅身也不客气,落座后,皱眉痛道:“秦庄主,日前吴某接到邸报,荆襄流贼造反了!”
秦白露倒是道:“爹爹克日甚是劳累,我与你磨墨便是!”
吴谅身蹙眉点头,摆摆手急道:“此次千万分歧前番那些小寇毛贼,邸报说的明白,贼首刘通,于长沙府梅溪寺扯旗造反,聚众五万余人,已是沦陷了十余州镇,前锋兵马不日即将进入我陕南辖境,我镇西府前有青藤关踞遏秦岭要道以镇陕南,倘若青藤关破,镇西府必定首当其冲哇!”
话音未落,倒是被那平铁云把手一挥,截断道:“当年我义兄百口遭难,我老婆与那未出世的孩儿也被那帮江湖败类所害,这桩血仇我这余命之人自有分晓,秦庄主当年对我兄弟二人如何,我也是明白。”
就这般二人叙谈了约莫一个时候,秦家兄妹等人俱是在前院等待,直到秦胜稳步行来,世人看秦胜神情略定,方才稍稍放心,纷繁上前。
秦胜点头轻道:“不错!”
“秦庄主”那人声似古井无波的道:“二十年别来无恙!?”
秦胜闻言也是一惊,道:“不想贼势竟已至如此,朝廷可有派出雄师?”
吴谅身行礼道:“秦庄主不必客气,吴某本日前来,特有一事相告!”
秦胜望着那人,不想那人的武功竟已如此之高,刚才那一刀竟未看清楚那人是如何闪避,身形便已是消逝了,一时候心中震颤不已,略感发苦道:“平兄弟,你尚小我十余岁,何故白发至此!?”
“哦?”平铁云嘲笑一声道:“我倒要看看,秦庄主凭甚么能讨来这尸山血海普通大的情面!?”
秦夫人双眉轻蹙道:“此仇深似海,那平铁云却又如何便肯罢手?”
秦胜则显得极是怠倦,仿佛一时候便衰老了很多,缓缓对三人道:“我没事,平铁云已是承诺将这血腥复仇告终,不再对江湖再造殛毙,只是另有一些事情需得措置,才气终究落定!”
秦胜谢过吴谅身,两人又盘桓几句,皆叹兵祸连连,生灵涂炭,实非民之所幸,吴谅身便言军务在身,告别而去。
吴谅身见秦胜到来,已然是站起,秦胜拱手见礼,笑道:“吴总兵驾临敝庄,未曾远迎,还望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