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福森,你给我出来。”
“妈的臭娘们,你是不是把那些肉包子偷吃了?”乔福森手里的筷子寒剑一样指着毕雪梅。
齐丽美喂完鸡鸭,见太阳光很足,就把被褥抱出来放在晾衣杆上,回回身的时候,她偶然中向西院瞥了一眼,立时吓得面如土色,呼号着向西院跑去。
庄小凤神采非常痛苦,说:“大林子,妈不可了,也活够了,是你爸在那边呼唤我呢,大林子你别哭了,雪梅你也别哭了,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儿媳妇,嫁到乔家没让你享一天福,帮我拉扯大几个孩子,你是我们乔家的仇人啊……”
庄小凤想摆脱开齐丽美的胳膊,可她不是又高又壮的齐丽美的敌手,她如何拧扯也挣不开,就哭求道:“他齐婶你罢休,你放开我,我活够了,我不想再在阳间遭罪了,你就成全我吧?”
孙俊听乔福森的口气,晓得贰内心打怵了,就想恐吓恐吓他,说:“你给我闭嘴!打老婆,打小舅子,又把侯支书打成重伤,你还叭叭啥?侯玉虎带人来把你抓出来,最起码也得判三年刑,看你还嘴硬不?”
乔福林瞥见中间的农药瓶子,一下子堕入绝望当中,浑身一点力量都没有了,内心像被塞进冰块一样寒彻骨髓。这是他菌地的“百草枯”,是他为了给菌地消毒、杀草而采办的剧毒农药,他曾听林阳火车站站长吴雅娟说过,他们给火车道牙子杀草用的就是“百草枯”,只要喷上去寸草不生。这类剧毒农药只要喝一口,就肝肠寸断,腹内烧烂,不成救药。
乔福林一边堕泪一边点头,一边把嘴唇咬出血了。
乔福森一拳打在他眼睛上,说:“滚你吗的X,你他妈觉得你是好人啊,我奉告你,你欠我家的血债迟早得还,你不还你家儿子孙子也得还,一报还一报,迟早得还。”
“你哑巴了?肉包子呢?”乔福森的筷子在粥碗上敲得铛铛响。
乔福森一把薅住毕雪梅头发,把她按倒在地,骑上去,拳头雨点般砸在她身上。
孙俊把侯宝山屁股上的豆角苗儿鞭挞下来,对同来的年青人说:“把乔福森给我绳起来,报警,交给侯玉虎措置。”
“妈,我在这呢。”乔福林抓住庄小凤散沙样无骨的手,说:“你别惊骇妈,我在这呢,你必然能转危为安的。”
乔福林启动汽车,毕雪梅抱着庄小凤,乔福森疯了似的钻进车里,乔福林一把将他薅下来,猛地抽了他一个大嘴巴。侯宝山让孙俊上车,塞给300块钱说:“我家里就这些,你从速走,转头我让村管帐设法筹钱给你送去。”
庄小凤头也不回地走了,恐怕再跟乔福林说话似的。乔福林看着她不天然的神采,以及慌乱的脚步,心想妈这是如何了?她是病了,还是碰到甚么事了?他想追上去问问,但游移半晌又走进菌地忙活去了。
“放你妈的屁!”乔福森的筷子结健结实打在毕雪梅头上,气恼地说,“给大林子吃了?我看你是找揍,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你气死我了。”乔福森公然气喘如牛。
母亲走得有些镇静,听到他说话神情变得慌乱,从速点头说:“不消你送,我回家有点事,过一会儿就返来,菌地这么多人干活,你忙你的去吧。”
毕雪梅也不再逞强,在他脸上抓了两把,立时几道血印闪现在乔福森脸上,他感到一阵火烧火燎地痛,更感到非常羞恼,臭娘们之前挨打完老是逆来顺受,从不还手,咋的,才出去帮大林子干了几天活,腰杆子就硬了,竟敢还手挠花本身的脸?这还了得,老子今后还咋出去见人?不得让二含混他们笑掉大牙?
“我不想喝粥,我就想吃肉包子!”乔福森大脖筋扯得老高说,“是不是你偷吃了,臭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