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风大,出了帐篷额前碎发便被吹得混乱四起。帐篷间有扫出的小道儿,草根上粘着些扫不掉的雪渣。姜黎走得慢,目光只落在本身脚尖上,浮泛无神。走到半道,旁侧忽飞来雪团,正打在她肩头上,炸开四散落到地上,并粘了一些在她发髻上。
姜黎没感觉是功德,她把目光转去那口架起来的大锅上,女人们生火的生火,打水的打水,总算瞧出了忧色。她内心想着,约莫是沈翼晓得她和秦泰不对于,以是用心安排她畴昔,让她不得好过。偶然候精力上的折磨,比肉-体上的,更难忍耐。
姜黎面色还是迷惑,再看看面前的一口大铁锅和搭大木架子的兵士,才稍稍有些缓神。她本来只是去借伙房的锅灶,筹算提了水去营里,烧好了再提到河边来洗衣服。这会儿瞧着,大可不必了,锅灶弄好了,她们日日在这里烧水便是了。
姜黎听得胡涂,白生生的手腕伸出被子来,拉了衣裳出来往身上套,“甚么将军,甚么军棍?我获咎了李副将军不成?他要打你?”
阿香听得见,自白她一眼,拿了筷子夹起包子送到她嘴边,“在这里,跟谁过不去也别跟吃的过不去。你今儿起得晚,这些东西是伙房特地给你做的,我风雪里来去给你拿来了,不能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