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说得轻松,然内心略沉重。她原是连沈翼面都见不上的人,服侍的都是些下头兵士。年事大上来,那事上便更加遭人嫌弃,也就越来越没了代价。这会儿是因着姜黎与她靠近,才得进了这主帐来,能听沈翼说上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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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最瞧不起家份低的人,便是家里的奴婢也鲜少多瞧一眼,阿猫阿狗一样的东西,值得她费甚么心?可谁又能想到呢,她现在也成了阿猫阿狗一样的东西。
她哭没有声音,眼泪淌了一滴抬手就给抹了,一面抹一面仍往下掉。早前拿横做狠事的劲儿是没有了,内心诸多痛恨,却无半点感化。之前锦衣玉食的模样,想起来尤在昨日,更加衬得当今的日子猪狗不如。
阿香扶住她的肩膀,叮咛她,“谨慎,细心伤口。”
姜黎没有细缠固执的力量,不晓得那沈翼做如许的事又是为何。一想到他,内心作呕,要生出气恼来,只得不想罢了。她在阿香的照顾下去床上躺着,而后便耷拉着眼皮看头顶的帐蓬。帐里的暖炉渐渐生出暖气,身上的寒气便渐渐打脚心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