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娘娘庙固然不似都城里寺庙紫气霞光寂静厉穆,但因为不缺周遭繁华香客的香火钱,修整得也甚是整齐。
淑惠夫人望着她的六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想当年,你我未嫁的时候,还曾经戏言将来若相互有了后代,必然要亲上加亲,结结婚家,当时的我们,在西北是多么不知忧愁……”
她听了mm之言微微苦笑了一下:“圣上在寺人来宣旨的第二每入夜便来了,约莫是听了寺人说我并没有哭闹,应当也不会惊扰了圣心安宁,便来看一看……”
“江湖骗徒!她是蜜斯还是夫人,你也摸不出来!”
尧姝亭第一个站了出来要算卦。尧家的家教甚严,尧姝亭几次在路边看到卦摊,心中有些猎奇,颇想算上一卦,都被尧夫人以鬼神乱力驳了归去。此次有了机遇,她天然不肯放过,是以第一个便开口提出算卦。
未几时便轮到了太尉与玉珠,因为先前这一行人捐的香油钱甚是丰富,即使是匿名而来,没有透露名号,仍然有领事女尼殷勤地在前边带路。
玉珠收回了目光,走了出去,恰在这时,姝亭与哥哥骑马返来,玩得甚是纵情,待回转了天井,洗手净面后,便兴冲冲地对玉珠说:“当才听马夫说,此地东边有个娘娘庙,捏娃娃断男女甚是精准,嫂嫂要不要一会也去捏一个,早些晓得天机?”
淑惠夫人赶紧端来茶让她漱口,说道:“你如何也凑趣,跟着吃起辣豆来,刚才不是还嚷着嘴里没有味道,要食些酸的吗?”
此地乃是京郊风景恼人之地,有很多都城里的权贵在此修建别院屋舍,是以就连乡道也修得甚曲直径通幽。
只见太尉大人漂亮的脸早已是面色狰狞,一脸阴霾,只一脚便将那老头置在一旁的卦箱踢飞了出去,咣的一声撞到了墙上,内里的罗盘竹签等物事洒满一地。
这时尧姝亭已经扶着玉珠走了过来,说道:“先生,你也看看她的卦象。”
以是太尉大人连着几日的阴霾以后,也是云开雾散表情甚好。
因而一锭成色实足的银锭便落到那女尼的手上,乐得那尼姑双手合十,连声直叫“阿弥陀佛”。
淑惠夫人笑道:“是呀,就是因为有这个老令,我才多吃些,生个女儿该是有多知心。”
待玉珠和太尉大人各自蒙了眼睛,一起伸手取土来捏时,玉珠才发明尧暮野的那一只大掌只是掬了一捧黏土后便一动不动,任她来捏。玉珠固然蒙着眼,但是她曾练过盲刻,加上手指工致,没多大的工夫便捏制好了一个娃娃。
而庙里的送子观音乃是用整块的檀木砥砺而成,玉珠倒是细细打量了一番刀工,鉴定这木雕必然是出自高人之手。
尧暮野看了感觉风趣,便也算上一卦。那方士摩挲了尧暮野的大掌半天,眉头不住跳动,口中喃喃有词地低语着甚么,半响方道:“这位高朋的手像甚是独特,很有成龙化虎之势,但是气运中又是厄困多多,似龙困山地,虎入水中,至于可否脱得囚势,便要看高朋的福缘了。”
玉珠喝了一口水,笑着道:“因为我也想像姐姐一样生个女儿啊。”
玉珠心内替二姐一堵,因而便不再往下说下去,径直又聊了别的去了,不过临去隔壁茶馆时,她又瞟了一眼阁房,岂止是一件衣袍?那明黄色的便鞋摆在床边,另有都城里男人甚是风行的按摩手穴用以刺激精阳的把件玉刺猬也挂在妆台上,诸如各种,倒像是要隔三差五常住的模样。
至于淑惠夫人,毕竟月份大了,不太适合走动,以是便在宅院里等着他们返来一起吃午餐。
间隔用饭另有一段时候,加上姝亭想去看一看究竟。因而尧暮野便带着她们姑嫂二人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