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太尉这边吃得苦涩,却看玉珠不如何动筷,只趁着侍女出去端水的工夫,小声问道:“如何这般脸窄,我昨日奉侍的不是很好么?玉泉飞落冰壶里,不溅半分在人前,就算再抉剔的主子,也只当对劲才是啊!”
从宫里出来时,广俊王倒是寻了空子跟玉珠说了几句话,大抵的意义是如果她想要筹建商店,选办玉石作坊,他尽能够出钱着力。
听了此话,众位贵卿立即连连称好,直夸圣上远虑沉思,叫二者相互督查,不叫一家独大,谁也惫懒不得。
这个罪名甚大,胡万筹立即连连告罪再不敢言。
实在太尉并不欲大肆浪费,一则因为此时正值战时,不宜摆设华侈,二则是因为玉珠的身份到底是太低了。他堂堂太尉,迎娶一个西北的妇人,并不是甚么值得宣张的事情,请几个至好老友,给这个妇人一个身份,低调结婚便是,总不能让他的第一个孩子顶着个私生子的不明身份吧。
胡万筹的神采变得非常丢脸,此时他早就从得胜的高兴里复苏过来,更是在无人处被徒弟范青云骂得狗血喷头。
堂堂大魏太尉公侯之妻,却要成为皇商?的确是天大的笑话!但是当时便代她回绝又是不忍,因为他清楚看到,她那张高傲赛成果公布以来一向惨白的小脸,在那一刻突然又添了几抹雀跃的艳色。如果此时在世人面前再泼了她的冷水,岂不是叫她悲伤?
胡万筹此次体味得很快,立即对皇上谏言道:“圣上,这位袁女人并无玉石商店支撑,固然雕工高深,却不成独力承接皇家的御供,既然皇上爱才,不如叫这位袁女人来我的商店担负玉雕徒弟,岂不是分身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