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侍从的来由冠冕堂皇得不容回绝,只说尧二少给了六女人几块极品的玉料,却想起忘了叮咛款式,尧家主母甚是讲究穿着行头的细节,至孝的二少便想赶在分开西北前劈面指导一下六女人免得不能博得母亲的欢心。
这二少在玉珠的心中一向是个养尊处优的纨绔后辈模样,固然听闻他的那段参军经历,可约莫也应当是为了博取了名声,混在军帐里熬度些光阴罢了。
那人哈哈一笑道:“承平乱世,那里会像在虎帐时,找寻不到婆娘,憋得一身的沉闷便是找人耍练摔角宣泄,现在我三房妻妾,老是要挨个暖了她们的床榻,萧瑟哪一个都是后宅不宁啊!不过二少你如何这般的来劲?但是一起西行,不得可心的娇娥,憋闷了太久?要不要我找个好的来,替二少疏泄一番?哈哈哈!”
说完这话,二少也净了手,坐到了玉珠的劈面,端起了碗筷,也跟着吃了起来。
玉珠长于砥砺,天然也晓得赏识人之俊美。这尧二少的身材是她从小到大见过的最为周正的一个,特别是在剑击挥动时,那种阳刚之气的勃发更是妙不成言。
这等男人之间的荤腥之言,在虎帐同袍间倒是毫不希奇,但是玉珠立在一旁听得有些难堪,正待回身筹办过个半晌再来,那二少已经转头看到了她,一边用巾帕擦拭腹肌上的汗水,一边道:“让六蜜斯久等了。”
茂县紧挨着玉石镇,恰是王家老宅地点之处。二少的话看似谦恭,但是却也毫不粉饰他的冷硬,那话里的意义很较着是;来不来随你,可让不让神医前去茂县随我!
只见二少仍然身着一身劲装,许是对打的时候甚长,竟然已经撤除了外套,只穿戴长摆飘摇的下裳,而上身倒是裸着的,宽广的肩线搭配着健壮但不过分纠结的肌肉一起向下收紧,束在广大的玉带里。在凛冽的北风里,那胸肌上却不竭滚落下大滴滚烫的汗珠……
二少接过侍女递来的香茶,品了几口道:“只叮咛了下人去请六蜜斯,至于他们如何做事,恕鄙人无能,不便一一细问。”
那侍从倒是毫不觉得,尽是一抱拳道:“二少叮咛,如果女人你一时拨转不开时候,那便未几叨扰了。只是陶神医也与二少随行,仿佛是想去茂县的模样,不知女人有没有甚么话需求我带给陶神医?”
玉珠当初拿了那些个玉料,也不过是顺水推舟,以二少拜托玉料为由,免得在行馆里惹来别人的非议,可谁想这二少这般的啰嗦。
“不必拘礼,六蜜斯持续用餐便是。”
阿谁与他对打的男人恰是崂羊关的总兵万水流,听二少说话,他也循名誉去,这一望顿时也直了眼。
好不轻易吃了完了一碗饭,玉珠暗自松缓了口气,正昂首筹办再次向二少伸谢时,这才发明,他不知甚么时候已经停了筷箸,只是直直地盯着她的嘴唇看。
想清楚了这一点,玉珠也不想再迟延,便让那侍从车马稍等一下,她回到本身的屋室中换了身深色显老气的衣服,简朴地挽起了发髻用木簪别住,披上外氅便带着珏儿径直出门了。
玉珠决定早点了结了这难堪,便先自开口道:“不知二少此次呼唤民女,是有何事要交代?”
尧二少这话说得倒是妥当公道。玉珠一时也不好再问下去,但是她不说话,二少仿佛也没有开口的兴趣,二人俱是用餐结束,这般对坐真是有些难堪。
想到这,玉珠温婉道:“二少若不放心,尽管派人送来图样,我依图而做便是,我一贫贱白丁,总不好失了自发总出入二少面前。搅闹了二少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