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尧太尉也沐浴结束,只穿了一身的宽衫,脚踩着木屐,坐在天井的竹室里等着玉珠过来一同用餐。
这一顿饭太尉食得极少,大多时候都是冷着眼拧着眉,看着劈面的女子举箸轻嚼,渐渐地吞咽食品。一顿饭食罢,玉珠刚要开口,太尉不紧不慢地说道:“天气已晚,路不好走,就在这里安息一夜罢。”
玉珠有些听不懂太尉这话里的意义,只低低道:“太尉但是要食言?我若一夜不归,家里岂不闹翻了天,倒要小女子今后如何做人?”
玉珠听了,全部身子都生硬起来,再顾不得太尉的轻浮之举,只伸手抓着太尉,急问道:“珏儿现在如何?”
太尉一听浓眉半挑,凤眼伤害地眯起,单手圈住伊人纤腰用力往本身的身前一带,贴着着她耳道:“只怕到时蜜斯抵挡不住,唤我轻一些才好……”
太尉收回了心神,脸上不知为何有了几分冷酷。只伸手夹了几筷子梅子酿山药,独自吃了起来。
因而便在锦书的奉侍下,脱了衣衫,再用轻纱围身,入了热气环绕的玉池当中,这温水里早就泡了用纱布包裹的丝兰花瓣和白苏,池水里披发着白苏叶子蒸腾出了的淡淡香气,温泡一会便感觉连日垂首劳作的脖颈都松乏了很多。
玉珠本来觉得已经适应了这位朱紫的直截了当,但是听他如饮茶普通闲适地发起“宵度”一夜,还是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本是倒了一杯清茶正一脸阴沉,如有所思地渐渐品琢,只听小径传来了木屐撞击着石板的细碎声音,在绿树掩映花丛迷离中,借着高挂的灯笼,才子已经翩但是至。
锦书看着玉珠方才出浴后,犹带着粉红的脸儿,心内悄悄啧道:也难怪叫二少一时沉迷,这妇人天生丽质,叫女子见了也会不转眼睛,只是不知二少的这股子新奇劲又能维系多久?
吃了几口后,见玉珠不动,才垂着眼眸:“还要鄙人亲手来喂女人不成?”
玉珠感觉太尉如果有闲情逸致谈一谈情,总要比硬拉着本身直接宵度去来得好。倒是要不得要陪着他费些唇舌。但是这不太端得下台面的话,内里尺寸一时又拿捏不好,最后悄悄地说了句:“太尉这是方才举铲,还未曾用力……”
本来这“宵度”是有三分真意,七分逗弄在内。但是听她之言,仿佛对这西北“水到渠成”的民风甚是体味,也不知此前在故乡挖弄了几条“水沟”,这心内顿时有了非常的不快,只决计低头看着玉珠明洁的俏脸道:“看来蜜斯倒是其中里手,比鄙人晓得水流渠成的雅趣,既然蜜斯拘泥于故乡旧俗,鄙人自当顺从……却不知鄙人此时流经了女民气中那边?”
太尉听了此言,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渐渐说道:“方才守在蜜斯巷口的侍卫返来向我禀报,说是你的大哥萧山在入夜时单身一人到了你西院的墙外,支了梯子,翻身入了你的院子。未几时,那院子里便传来女子低低的哭泣声。我的侍卫听着声音不对,也翻身进了院内,将你脱了裤子的大哥正按到床榻上。而你的侍女珏儿,正衣衫不整地睡在你床上,上面的衣衫都被扯开了……鄙人听了侍卫的禀告,有些不解,还望蜜斯详细地奉告,你的大哥究竟是沉沦你的丫环至深,乃至于如此地荒唐……还是他图谋的另有其人呢?”
玉珠听不懂,但心知这一语双关必然不是甚么好话,只微微扭身道:“太尉,莫笑闹了,快送我归去吧……”
只是满头秀发尚未干透,便干脆披在身后。
最后轻转一下头,挣开了他无礼的手指道:“民女久居西北,不知都城民风……只是就算在西北小镇,男女结下私交,也是如水引水沟,有水到渠成之说。民女……感觉尚且没有做好筹办,跟太尉大人……宵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