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同归[第2页/共6页]

“那是他最后能做的，独一的‘护’了。

弃取之间，竟然如此毫不游移。难怪那朵梦昙花，会绽放出雪一样的色彩。

萧忆情一袭白衣如雪，火把明灭映着他惨白清秀的脸，听雪楼主眉间的神采倒是庞大的看不到绝顶，怔怔望着那一堆堆的白骨在烈火中燃烧为灰烬。夜风吹来，绕着火堆旋舞，有片片的飞灰吹到人脸上，好像劫灰一闪而灭。

萧忆情微微一怔，顺着他的目光看畴昔，看到的倒是圣湖底下的几个女子身影：绯衣，蓝衫，红裙，在惨白暗淡的一片骸骨中分外鲜丽。

“甚么独步天下、无上灵力，即便有了这些又如何？那样傲视的平生，最后还不是难逃终究的那一日――迦若就是最好的明证了。”看着这令人断肠的一幕，青衣方士眼里倒是安静的，仿佛悟得了无上奥义，“能驭万物而不能驭一心，能降六合而不能护一人――这统统，本来并不是甚么力量的凹凸能够决定的。”

萧忆情还是在不住地咳嗽――但是，让墨大夫奇特的是，固然经历了一场存亡恶斗，返来的楼主，病势竟然反而比去之前有所好转。但是大夫一看到楼主眼里的神采，就不由机警伶打个冷颤。眸中深处，那样郁结压抑的色彩，竟然沉重冷硬如铁。

――这此中，有无母亲宛然长眠、泯没入循环的芳魂？

“本日以后，你们之间再也没法规复到畴前。”

蓝衫少女欲言又止，低下头去，游移的皱眉：“哎呀，这等奇特的动机！……师父晓得了必然要狠狠骂我，说我要入魔道了。”

“解缆。”拨转马头，听雪楼主冷然下达指令，马蹄声得得响起，人马开赴。

繁花似锦，繁华如梦。

听雪楼主站在台阶底下回眸反顾，神采冷如冰雪，“人必须自救。”

“事已全毕。我们走吧。”将火把扔入最后一个白骨的堞堆，萧忆情再也不看那些死去的骨殖一眼，回顾对着碧落号召，眼神冷冽，“不要让钟老他们久等。”

“但愿这个别例能管点用吧。”将那一块号称拜月教三宝之一的月魄从袖中拿出，握在手里，孤光喃喃地叹了口气，红宝石如血般在火光里闪亮，妖异而奥秘，“这块月魄伴随了迦若祭司多年，应当凝集了祭司的心神――”

那一句话，他在大祭司书房的一个神龛上瞥见过，现在，他才明白此中的深意。即便化身为魔、也要渡尽众生――迦若、或者说青岚的内心，竟然另有如许隐蔽而果断的欲望。

“今后如果要杀我报仇，就到洛阳来――我等着你。”听雪楼主的端倪之间满盈着说不出的萧瑟和冷意，但是话语倒是安静得出奇，“我光阴无多，但愿你能趁早来。”

“不要觉得连你和迦若做不到的事，我便不能做到。”青衣方士侧头看着他，眼眸里有淡定、有自傲，一样也有淡淡的悲悯，“萧楼主，实在，在这一场‘灭天之劫’里，真正被毁掉的不是迦若祭司，而是你们两小我中龙凤。”

萧忆情不答，眸中神采庞大狠恶的变幻，半晌间的沉吟后，手指俄然加力，只是一搓、将那些幻力固结的花籽碾的粉碎！

话是斩钉截铁的落下，萧忆情最后望了一眼夜色里那一袭绯衣，终究还是忍不住悄悄走了畴昔，站到阿谁女子身侧，悄悄看着她。

“可你明显不是好人……”弱水怔了怔，神采也暗淡下来。垂下了眼睛，想了想倒是如许答复，果断如铁，“如果师父那么说，就是他说错了。”

绯衣女子把额角抵着冰冷的巨石，上面密密篆刻着的经文符咒印入她光亮的额头，混着鲜血，形状可怖。有一滴热血，从额角流下，淌了好久好久，才划过她清丽惨白的脸颊，停在腮上，冷凝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