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沧月・听雪楼（共3册） > 第五章 跋
本来每一种，都是一种幻灭。
送葬的人们都停下来，跪送着那两台白石的棺木。青色的刀和绯色的剑交叠着置于灵前，白石的棺木并排放在一个檀木的肩舆架上，由四位护法抬着，沿着小径抬上北邙山。
寸寸工夫如握不住的流沙，从指间转眼滑落——人中龙凤……那样高傲而敏感的两小我，却终其平生都没法真正的走入对方的糊口，只是那样隔着看不见的樊篱眺望了相互多年，到最后仍然相互猜忌、相互伤害，乃至于同死。
他们四小我都没有说话，山风越来越大，吹拂起每小我的长发。从山上回看，山下白云茫茫，白云绝顶、洛阳仿佛在极其悠远的处所。悠远得如同那回不去的昨日。
但愿，在统统统统都安静今后，他们能悄悄地相守于这一片青青的碧草下罢？
统统素衣白冠的人都在山下停驻，跪地相送。那拖地的白袍和高高的素冠，如同雪树普通林立，幡幢在风中飘飘转转，梵唱和祝颂的声音氤氲伸展，缥缈虚无的呼唤着去往此岸的灵魂。素衣白冠的听雪楼后辈中，不时有人压抑着低低的抽泣。
曾经有过多少荡漾的风雨、指导江山的凌厉，但是，现在剩下的只要这一片碧草、一抔黄土、和黄土之下沉默相伴的孤傲灵魂。
而他们，从一开端就已经立过誓约：上北邙山今后，结庐守墓，终此平生不再下山。都是经历世事过的人，看破了尘凡聚散如泡影以后，落空了尽忠的工具，那还不如就如许隐居在北邙山上、了此平生。
<h3 class="yd-paragraph-c section j-chapter" data-paragraphid="adb9d6aa4bdc4401959c6942e3c4ceaf_5">第五章 跋</h3>
洛阳。北邙山。
初夏，清冷的山风吹来，北邙山上的长草青青，一片片的起伏如波浪。
鬼域。紫陌。碧落。尘凡。
<span class="yd-font-hkkai">注：《鬼域》和《尘凡》两篇部分情节，别离脱胎于陀斯托耶夫斯基《罪与罚》以及希区科克的《XX大街XX号》（一个短篇，太久了都忘了名字），特此申明。
没有立碑，没有筑墓，乃至，送葬的人都在山脚愣住，不准上山。
那白石的棺木，最后安葬在青青碧草下的那边，只要亲部下葬的四位护法晓得。
（指间砂完）
紫陌悄悄握住了鬼域的手，想起各种过往，只觉一幕幕的悲欢如潮流般涌上心头。楼主，靖女人，不晓得这个世上能记着你们的人另有多少，但是关于听雪楼和人中龙凤的传说，必然还会在江湖的众口相传中、展转传播到百年后。
到了选好的墓穴边，四小我默不出声地悄悄放下棺木，看着黄土一寸寸的埋没两台白石的棺木——埋没了那一段众口相传的武林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