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吧,以往郡王来的时候,也就带几个侍从。”
随后,王府侍婢捧着赏物下来,宝灿烂目,倒是一只珠钗。
有人赞叹:“不愧是王府宝贝,如许的光芒,必是南海明珠无疑,郡王妃好生风雅。”
瞧瞧,一大朝晨,楼下大堂就坐了个七七八八。
薛如便低眉拨弦,神态清冷,慢声唱了起来。她声音清丽,曲调委宛,只几句便叫民气醉神迷。
掌柜喜得直搓手:“好啊!薛女人出新曲,昔日能颤动都城,此次我们竟然抢了个先,明德楼的名声,说不准还会传到外埠去。”
明德楼现在买卖这么好,郡王都经常来帮衬,还能出甚么事?
“王……”掌柜神采顿变,“南安郡王妃?”
如何感受怪怪的呢?
掌柜的心提了起来。这位郡王妃向来重端方,等闲不到外头来,更不消说帮衬酒楼如许龙蛇稠浊的处所,怎的俄然呈现在这里?
这要不晓得的,还觉得她是哪家仕女,决不会猜到是个伎子。
别的客人也发明了外头的车驾,窃保私语。
“薛女人如此才情,怪不得王爷心心念念。我原觉得,会晤到一个狐媚女子,不料薛女人竟是这般分歧凡俗,叫民气怜敬爱。这一个多月来,王爷频频前来相会,与女人难分难舍。你们这般情真意切,我也心疼王爷,怎忍棒打鸳鸯?故而,特来请薛女人一同回王府。”
她身边的丫环担忧:“女人,这位郡王妃来干甚么的?莫非就是听您弹琵琶?”
掌柜大怒,拿起帐册敲在伴计头上,喝道:“有事说事,甚么叫不好了?会不会说话?”
赞叹声中,薛如抱着琵琶上了高台。
这一曲弹罢,雅间再次传出郡王妃的口谕:“此曲三日绕梁,薛女人公然才貌双全,看赏!”
郡王妃没在外头逗留,很快在侍婢的簇拥下,进了雅间。
明德楼的掌柜比来表情很好。
伴计笑嘻嘻:“已经传到外埠去啦!掌柜您瞧,那边的客人就是雍城来的,传闻薛女人在我们这,特地来见一面。”
掌柜忙挤出笑容:“本来是郡王妃台端光临,小的有失远迎。女人稍等一会儿,小的顿时去筹办配房。”
“恭喜掌柜,道贺掌柜!”
那伴计被他敲得有点懵,张口报歉:“对不住,小的说错了。”想想不对,又改口,“不是,掌柜,真的不好了!”
她也不说话,就那样悄悄福了一礼,大堂为之一静。
伴计笑嘻嘻道:“在打扮呢!说是感激我们的热忱接待,今儿要弹一首新曲子。”
中间的客人接话:“这是当然。她也是世家以后,若非长辈犯了事,现在就是高门贵女,那里能让我们瞧见?”
她在都城甚么没见过,戋戋一个郡王妃,有何可惧?
看到薛如再次下台,明德楼内爆出喝彩声。
薛如才下了台,到憩息室喝了口茶,听得传话,皱了皱眉。
“说的是,能看一眼就是运气了。”
也有人迷惑:“郡王妃俄然台端光临,就是为了听这一首曲子,再赏一支珠钗?”
这才爆出如雷的掌声,打赏的银钱流水似的奉上去。
到了中午,薛女人要出新曲的事传遍南源,明德楼挤得满满铛铛,二楼的雅间订得一个不剩,一楼的大堂坐无虚席。
伴计道:“店主挣了钱,掌柜您不也有分红吗?说不准今后还会高升。”
那边薛如才收了赏,眉头反而蹙得更紧。
“这是谁?好大的场面。”
“薛女人呢?”他第一句先问朱紫。
自向来了薛女人,酒楼每天爆满,每天理账的时候,他都心花怒放。
“是。”
“来了来了,薛女人来了。”守在后园入口的帮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