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吧,他也是大王的骨肉,我如何会不救他?只是……”崔氏扶起柳氏,面露难色,“大夫所言你也听到了。”
崔氏想了想说道:“也好。既然要去,你多带些府兵吧。”
那今后, 她再也没能有身。现在想起,心中仍有几分没法豁然的痛苦。
嘉柔回过甚,瞥见一名男人渐渐地走到月下来。长眉入鬓,墨眸深沉,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秀润气质。一身绛色长袍更衬得他皮肤莹白,好似落花无言,人淡如菊。若说独一美中不敷的,便是有几分病弱之态,但或许只是夜晚给的错觉。
“产生何事?”身后传来一个暖和的声音,和尚执礼。
凤箫跟上来:“郎君,广陵王府的内卫不便利进入寺中,请您移步寺外相见。”
嘉柔赶到崇圣寺时,天已经黑了,和尚公然拦着门不让进。她急道:“我是骊珠郡主,确有要事求见慧能大师。还请行个便利。”
李晔点了下头:“师父怕贤人有废储之心,但年龄已高,不问政事多年,我便代为出面。我在长安一向对外宣称养病独居,倒也无人重视。”
嘉柔低头,此时胸前光亮,只要阿谁如花瓣般的胎记, 还没有伤口。她当年为虞北玄报信途中, 胸口挨过一箭,那箭几近要了她的性命, 也让她落空了尚不晓得存在的孩子。
慧能命沙弥来收了棋盘,伸手搭在李晔的手腕上,摇了点头:“你的身子虽已无恙,但根柢亏弱,到底不比平凡人。思虑过量,会伤身的。这两年,你在为广陵王做事?”
天涯只剩最后一抹余晖。
阿弟的性子打动,到时候跟慧能起抵触就不好了。既然是请慧能看病,也不能随便打发个仆人侍从,只能她去了。并且她会骑马,来回能多剩些时候。性命关天的事,迟误不得。
“不过甚么,你就别卖关子了。”崔氏催促道。
和尚说:“郡主意谅。那位是方丈的高朋,方丈早有交代寺中高低要以礼相待,小僧天然不敢拦着。不如您在这儿稍等,小僧出来问问方丈吧?”
慧能看着他,语重心长道:“师兄这一辈子忧国忧民,到了这个年纪,还放不下。你是他五个徒儿中最像他的,资质也最高。只是这皇位之争,向来是不死不休。你的身份如果被世人发明,只怕想杀你的人多如牛毛,还会连累李家。你本身可要步步为营啊。”
“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