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蒯越
“恰是,你休要担搁,快快去告诉孔明,让他们立即进城,迟了可就来不及了。”蒯祺擦了一把头上汗,仓促说了几句就走了。马良沉吟半晌,跺了顿脚刚要出门,却被从门后走出来的马谡一把拉住:“兄长但是要去樊城?”
蒯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内心七上八下的,也只得拿起酒来呷了一口,趁便粉饰心中的不安。蒯越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刘使君走了,二公子已经就任荆州牧,镇南将军。”
蒯越一身戎装,披挂整齐,十几个亲卫在屋外挎刀持戟,守备森严,两个亲卫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不离,氛围明显有些严峻。
“使君死了?”马良大惊,顾不得问蒯祺如何晓得是他和诸葛亮联络的,先被这个动静惊住了。
“嗯,亏你还记得。”蒯越俄然冷了脸,峻厉的盯着蒯祺喝道:“不错,你还算记得我那兄长的忌辰,我还觉得你这小子读书读得连姓甚么都记不得了呢。”
蒯越嘲笑一声,不屑的看了看蒯祺,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你们几小我少不经事,也不想想蔡德珪既然要做这等大事,岂能让你们钻了空子,我实话奉告你,不要说你们,就是连我,他都防着一防,这几天张允调了两千水军精锐进城,说是和我协防,实在是要监督我。你们的事,只怕进了城也进不了府就死于非命。他们都在城外,却让你在城内,事情败露第一个不利的就是你,就算我保得住你的性命,只怕你父亲这一支在荆州的宦途也不会顺利。”
“孔明那在来找你,有甚么事?”蒯越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快说。”
蒯祺见他语气转缓,这才松微松了口气,将诸葛亮说的事跟他说一遍,蒯越听了嘲笑两声:“你将身家性命都托在他的手里,他却瞒着你,连开城门的人都不奉告你,亏你还当他是至好。依我看来,他必定是去找马家老四马季常了,马季常对西门守将王威有恩,那王威对至公子又一贯忠心,听到这个动静,没有不该之理,定时候算来,只怕至公子已经在路上,刘玄德也束装待发。你也不想想,刘玄德岂是至公子能对于的?有了这个大功,至公子临时还是荆州的仆人,只怕不消多长时候,姓刘还是姓刘,只是此刘非彼刘了。再说这荆州自应当由我荆州人做主,何必还由他们说了算。”
马良一愣,不由得回过甚来,细心的看着马谡:“幼常,你这是何意,莫非……莫非元吉有诈?”
“啊?”蒯祺大惊。
“叔叔!”蒯祺心中虽有些奇特,却也没有多想,赶紧上前见礼。
“罢了。”蒯越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全部武装的蒯祺,挥了挥手,中间那两个亲卫立即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屋里只剩下他们两小我,蒯祺一下子警悟到有甚么事情产生了,不由得抬开端来,略有些严峻的看着蒯越。
蒯越也不说话,只是冷眼看了他一眼,蒯祺一阵寒意从心头升起,赶紧点头应是。蒯越也未几说,让人跟他一起去找马良。等蒯祺出了门,他这才站起家来,佩好长刀,摇了点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大步走了出去。
“孔明……”蒯祺大惊的抬开端来,刚要粉饰,却被蒯越一瞪,吓得将前面的话咽了归去,他想了半晌,只得将诸葛亮来见他的事情说了。蒯越听了,也不出声,端起酒杯来放在嘴边欲饮,眼睛从酒杯上方瞟过来,看着蒯祺哼了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凭着那几小我就想翻了天?”
“确切胡涂。”蒯越哼了一声:“刘玄德是甚么人?此子惯会反噬,凭着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皇宗身份,到处招摇,装出一副仁厚的模样,谁晓得贰内心藏的甚么东西。孔明自称聪明,却不知时务,你如何也跟在前面混闹?一个女子,值得你如此用心?”蒯越越说越气,手捏着刀鞘嘎嘎响,直似要拔出刀来一刀劈了蒯祺,吓得蒯祺体如筛糠,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