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伸脱手摆了摆,将大步走过来的虎士赶了出去,他悄悄的看着蒋干,很久才笑了笑,又摇了点头道:“恕难从命。”
蒋干额头上冒出汗来,他本身抬起家来,难堪的笑了笑:“蒋干眼拙,没想到能在此碰到公子。公子莫要打趣了,是蒋干嘴快讲错。公子劝降宛城,挽救数万性命,又在长阪迁回十万灾黎,仁心远播,蒋干早就心神驰之,没想到……没想到倒是如此见到公子,真是忸捏。”
“公子,此女固然貌美,然不过是一婢女,公子……”蒋干神采有些欠都雅:“莫非她比江东还要首要吗?”
几小我一面说着闲话,过了一会,亭长端着稀粥来了,托盘里还备了几样口味颇重的小菜,谢奇见了大喜,谢过曹冲,端起碗来就尝了一下,胃口大开,连喝了两大碗,直喝得头上冒出汗来,这才对劲的放下碗筷。
“不战而胜当然妙。”曹冲笑道:“只怕江东那些民气中早有不臣之心,子翼口舌再利,也一定能有分毫之功。”
“多谢公子。”谢奇感激不尽,略作推让就接过衣服穿了起来。他身材固然不如蒋干,但也有七尺,比曹冲要大了些,衣服穿上他身上有些小,显得有些风趣。
“公子此言差矣。”周不疑话音未落,蒋干扶着一个年纪相称的男人呈现在门口,那男人面庞肥胖,精力有些委靡,见了曹冲露齿一笑,勉强打了个号召,就软坐在一旁直喘。蒋干扶他坐好,向曹冲拱手道:“这是我老友庐江谢奇,字异公。还未就教公子大名。”
“公子,异公也读得经籍,只是不屑做个寻章摘句的书虫。”蒋干见周不疑不搭话了,这才回过甚来对曹冲说道:“异公见中平以来,灾荒屡生,百姓多有饿死,这才用心学农。十年来搜遍农书,采集良种,那里有善田的农夫,他就跑上门去请教,一心想做第二个枣屯田。闻说丞相大人南下荆州,仓促赶来,想要以本身胸中所学,为国效力。不料半路上得了怪病,久治不好,这才想到南阳去找神医张仲景诊治一番。”
蒋干指着米大双笑道:“干年已三十有二,尚是单身。干如有幸胜利,敢请公子将此婢赐给鄙人。”说着,目光炯炯的看着曹冲,竟是志在必得之相。
曹冲笑道:“忸捏忸捏,只是一个仗势欺人的纨绔后辈罢了,不值得先生如此大礼,快起来快起来。”他虽如此说着,倒是坐着不动,任凭蒋干趴在他的面前。魏延在内里看了,对劲的瞟了他一眼,娘的,敢说我家公子仗势欺人?要不是公子叮咛过,老子明天就打掉你满嘴牙,看你还嘴利不?
曹冲渐渐收住了脸上的笑容,他看了看一脸笑容的蒋干,又看了看错愕的米大双,也渐渐放下了手中的竹筷,双手拢在了袖筒里。身后站着的许仪和典满、门外站着的魏延一听,几近同时立起了眉毛,手按上了环首刀的刀把。谢奇也惊得神采发白,严峻的拉了拉蒋干的袖子。蒋干却悄悄的扒开他的手,眼睛直盯着一言不发的曹冲。周不疑直起了身子,指着蒋干大喝一声:“大胆,竟敢对公子如此无礼!”说着,起家招手让虎士将他拖出去。
“子冀说得有理。”曹冲笑嘻嘻的加了一句。
“不尝尝如何晓得。”蒋干自大的笑了,他又瞟了一眼曹冲身后的米大双,想了一下说道:“干鄙人,愿请缨前去江东,说得孙权来归。只是干……有一不情之请,还请公子成全。”
“鄙人曹冲,字仓舒,沛国谯人。”曹冲含笑拱手道,魏延在内里见了,掩嘴而笑,晓得公子这是拿这个蒋干高兴了。果不其然,蒋干听了一愣,略想了半晌赶紧翻身拜倒在地:“公子莫非是曹丞相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