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一看到手的点心被抢走了,嘴一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是啊。”曹冲点点头,很奇特的看着曹丕:“有甚么奇特的?”
“哼哼……”曹冲冷冷的笑了:“我这几年东征西战,固然没有亲手杀过一小我,但是我的号令一下,说伏尸百万太吹牛了些,说死个成千上万人,却也不是废话。就连前太子刘冯也是死在我的面前的,吓个把小孩,还不是信手拈来。”
“这是父亲的设法,他不想以一个逆臣被写入国史,你我做儿子的,当然应当满足他这个欲望。”曹冲收回击,一本端庄的说道,只是他这副忠臣孝子的模样让曹丕看起来更火冒十丈,他怒不成遏,指着曹冲吼道:“仓舒,你别跟我来这一套,父亲的设法?父亲如何会这个设法,还不是被你撺掇的。父亲年纪大了,你花言巧语的说这些胡话,你不但关键了他,还关键了我们曹家,害了我们身后的无数人。你觉得你想当忠臣就能当的?天子是甚么人?老刘家哪一个是心慈手软的,孝宣天子还算有点知己,抄了霍家还能给霍家留点香火,你看看孝桓天子,梁家另有人吗?你再看看窦家现在是甚么惨样?大汉四百年,有几个外戚是善终的?马皇后贤明吧,马家还不是一样被连根拔起,要不然会临到你去欺负马腾、马超?当初你们要做外戚,我就分歧意,现在倒好,你们竟然还想着要交权了,真是昏了头。”
“胡说!仓舒,你更加的胡言乱语了。”曹节活力了,扭过甚不睬曹冲。曹冲笑了笑,自顾自的拿起茶杯品了品,又笑道:“阿姊,你觉得,凭才气、凭聪明,凭功业,我和陛下比拟,谁算有德之人?”
说完,他呵呵一笑,从桌上拈起一颗点心,掰下一小块,塞进眼泪早就干了的太子刘兴的小嘴里,伸手拍了拍刘兴乌黑粉嫩的脸颊,扬长而去。曹节看着刘兴苦涩的嚼着点心,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曹冲话里的意义她明白,他能够做忠臣,但是谁要威胁到他的安然,他会不顾统统的尽力反攻,乃至是天子他也照杀不误。天子死了,他能够再搀扶一个,比如面前的这个流着口水吃点心的太子。归正这类事在大汉汗青上也不是第一个。大将军霍光废了昌邑王刘贺,让宣帝刘询如芒在背,可他还是是大汉的忠臣,大将军梁冀杀了质帝,另立桓帝,要不是他本身实在不是个搞政治的质料,除了会做好事以外甚么也不会,他说不准也会得个善终。仓舒不是梁冀,他的气力比霍光还要强,他的聪明比霍光还要高,他要想撤除现在的天子,实在不是甚么难事。
“你感觉父亲该立谁?”曹冲反问道。
“仓舒,你如何能如此猖獗?”曹节忽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声喝道。
“岂有此理。”曹丕俄然狂怒,腰间的长剑呛啷一声出鞘,剑光一闪,面前的朱红漆案断为两截,案上的笔墨纸砚洒落一地,砚台里的墨汁泼得到处都是。如疯虎普通的曹丕身如游龙,剑光霍霍,转眼之间就将墙上的帷幕斩得乱七八糟,扑的一声,长剑刺在粗大的柱子上,深深的扎了出来,曹丕用力一拔之间,长剑嗟叹了一声,断为两截。曹丕蛮力用空,反手击落了头上的冠和发簪,满头的长发散落下来,披上乌青的面上,隐在长发中的双目变得赤红,他从牙缝里挤出恶狠狠的几个字来:“父慈子孝,哼哼,父慈子孝……”
“子桓?”曹冲笑了一声,摇了点头不说了。曹节苦笑了一声,她不是不晓得曹丕的心机,有曹丕在朝一天,他就不会安份守已,曹家不得安,大汉不得安。
曹冲斜着眼睛瞟了她一眼,俄然笑道:“阿姊,你感觉是天子首要,还是大汉的江山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