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琮闻言不由一笑,小子年纪跟本身差未几大,口气倒是极大,仓舒问他有没有读过孟子,他却放言孟子不过是入门的科目,明显是感觉仓舒这话问得有些不着调,不知仓舒会如何答复。他看了一眼曹冲,却见曹冲面色安静,并无一丝肝火,只是无声的一笑:“那么算来,子雍读孟子已过十载。”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道:“子思云贤人之道中庸在已,不偏谓当中,不易为之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不过何所谓中,何所谓庸,倒是个令人挠头的标准。子雍少年英才,通古今经文,恰是可继郑康成以后的一代大师,何必学那井中之蛙,范围于那些笔墨当中呢。不如跳出典范看典范,站在高山之巅,俯观芸芸众生。”
“尊敬不如从命。”王肃一听,回声答道。
过了一阵,曹冲见王肃神采垂垂陡峭下来,眼角暴露一丝高兴,晓得刚才的打击已经化为春雨,便又说道:“子雍到襄阳也有一段时候了,传闻你正在向宋仲子学习太玄经,不知有何收成,可否报告一二?”
一提到学问,王肃立即有了精气神,他矜持的笑了一声:“孟子天然是读过的。肃生于磨难,善于颠沛,然学问斯须不敢忘,从记事起就在父亲膝下读书,论语、孟子都是入门的科目。”
“实在也不能怪子雍,真正能称得上大丈夫的,古往今来也没几个。细提及来,只怕孔贤人也一定当得起这个大丈夫,子雍又何必气恼。”曹冲展颜而笑,又对王肃摆摆说道:“刚才子雍可从我夹汤包的时候想到甚么贤人的教诲吗?”
“子雍如此仓猝,可尝出味道来了?”曹冲回到坐位上,慢条斯理的夹起一只汤包,凑到嘴边悄悄的咬了一口,嘴一吸,先将浓汤吸入口中,然后有条不紊的扒开面皮,夹出此中的肉馅送到嘴里,渐渐的嚼着,最后才已经吸空的面皮送到嘴里,统统都斯文得很,涓滴没有王肃那样的狼狈。
曹冲嘴角一挑,直起家子看着蒲伏在面前的王肃,却没有叫他起来,而是悄悄的看了他半晌,直看得刘琮和蔡瑁莫名其妙,就连中间的荀文倩等人半天没有听到声音也感觉有些不解。孙尚香扭过身子,探出头看了一眼,见王肃蒲伏在曹冲面前不动,曹冲倒是直挺挺的站着,昂着头,眼睛从鼻尖掠过,看着王肃的后脖,不由吃了一惊,觉得曹冲因为王肃刚才那句话动了杀意,赶紧向荀文倩招了招手,表示她们来看。
王肃似谦逊实自大的一拱手:“将军过奖。”
荀文倩听孙尚香问她,便回过甚来笑道:“恰是如此,如何,mm也想做学问了?”
“mm。”荀文倩有些不快的打断了她:“不成冒昧贤人,子夏在河西,很有贤名,mm如何能信口开河,被人听了去,不但是对mm倒霉,还会连累夫君。”
“回席上去吧。”曹冲淡淡一笑,伸手表示了一下:“汤包凉了,味道可就差了。”
王肃张口结舌,他几近突口而出就要反对,说某或人、某或人都是合适品德标准的,可一想孔子都要七十岁才自称达到了境地,那些儒家的弟子,又如何敢说本身比孔子牛逼,没到七十就做到了品德完美?对他来讲,哪个敢自称超越孔子,那都是大逆不道,比自称天子还更大逆不道的,可真要如此说,这儒家几百年人,岂不是一个胜利的案例都没有?而如果儒家真是七百年没出一个合格的产品,他另有甚么立于世上的来由?
蔡玑笑了笑,看了一眼荀文倩,又看了一眼不觉得然的孙尚香,笑道:“姊姊这半年每天和夫君在一起,倒是比我们以夫君更熟谙一些,听双儿姊妹说,姊姊现在是夫君在军中的摆布手,与荀家姊姊一样成了夫君不成或缺的助手,只要mm我无用,帮不上夫君的忙。姊姊有空,也要教我一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