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孙文台的女儿,到底与众分歧,是有些虎气,倒是配得上你的。”曹操抚着髯毛,半开打趣的说道:“不过,眼下孙权还没有归服,万一打起仗来,她会不会拖你后腿?”
荀彧哼了一声,放松了绷紧的身材,不屑的挥了挥手:“你说!”
曹操正听得出神,一边捻着髯毛一边擦汗,俄然听曹冲愣住不说,不免有些奇特,诘问道:“子桓如何了?”
“伯纯,这日头太毒了,还是出去躲一躲,喝两口水吧。”长相俊朗的假司马孟黎笑着拍了拍郑纬的肩膀,将一杯水递到郑纬的手里。郑纬扫了他一眼,嘴角暴露一丝笑意,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又将水杯递给中间的士卒:“去,给兄弟们筹办一点水。”
邺城,城门司马郑纬沉着脸,按着腰里的长刀,一丝不苟的看动部下的士卒查抄收支城门的百姓。大热的天,他还是穿得整整齐齐,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玄色的皮甲晒得烫手,皮甲内垫着的棉布早就湿透,他却若无其事,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偶尔抬起手擦一擦汗。
“得了得了。”孟黎笑着摆摆手:“不跟你说了,你郑家的家声就是如许,一根筋。”
曹冲挺直了身子,站起家来,在屋里来回走了两步,仰着头想了半晌,这才炯炯的看着荀彧说道:“岳父大人,你也晓得,我是不太喜好儒家那一套的。儒家一开口就是三代之治,就是周文王,周武王,就是周公,但是这些期间都太远了,老子对孔子说得好,那些事和人都已经枯了,谁也不晓得真假。我们临时承认这是真的吧,周以封建传承八百年,为甚么现在却要刘家一家独大?一个甚么也不懂的小屁孩都能封王,为甚么父亲为大汉朝立下了这么大的功绩,却不能封王?一说到父亲要请封王爵,那些儒生就跳了出来,引经据典说父亲是在篡逆,是在学王莽。不错,王莽是篡了位,但是如果他不是过分陈腐到要规复周的井田制,他会败亡吗?如果他不败亡,现在的天下还姓刘吗?当初但是有很多饱学之士都投到了王莽的度量,为他摇旗号令的。”
“郑……司马。”虎士拉长了声音,讽刺的说道:“将军离城一里,顿时就到,为了制止郑……司马又关了城门,特派我来告诉一下郑……司马。”
“今后的事,今后再说。”曹冲弯下腰,抱起荀彧轻飘飘的身材,将他抱到榻上放好。不大一会儿,太医令吉本冲进了房间,一见曹冲也在,他赶紧躬腰见礼。曹冲挥了挥手:“吉太医莫要多礼,还是先请给令君诊断一下为好。”
曹冲一抬手,拦住了瞪起眼睛想要说话的荀彧:“岳父大人请让我把话说完。”
“马超、韩遂熟知用兵,马超勇猛善战,韩遂更是老谋深算,不是那些没脑筋只知使蛮力的乌丸人可比,他们既有马队之长,又有兵法之妙,只是在物质上吃了亏,这才落了下风。以子桓的才气,只要他不争功,任由妙才叔施为,尚不至于败阵。赋税供应充沛的话,固然时候拖得长一些,胜利还是能够预期的。”
“这个时候,将军不在襄阳才好。孝直聪明过人,他天然会把事情措置得很安妥的。将军在襄阳,反而不好措置。”庞统笑道:“天子那点心机,如果孝直都看不出来,他就不消在镇南将军府呆着了,直接回扶风养老吧。”
曹冲笑了笑,思考了一会才说道:“子文打乌丸人,兵精粮足,又有田国让互助,再有子孝叔作后盾,以子文的本领,只要不出不测,应当没有题目,按光阴算,他现在应当正与乌丸人交兵,迟则两个月,快则一个月,捷报必到。至于子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