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那些托盘上面整整齐齐摆着一些包装精彩的瓶子盒子,离得远,也看不清到底是些甚么东西。
黄谨睨向肃王,淡笑道:“三哥除了忧国忧民,连如许的小事都挂在心上,公然不负三贤王的名头。”
杨老夫人有些难堪地向几位皇子们笑道:“上回万岁爷也赏过这么一瓶本国进贡来的清露,这丫头喝过一回,就惦记上了,老是吵着还要……”一边说,一边就去掰小女人的手,绷着脸低斥道:“放下,不准没端方!”
杨老夫人只随便瞥了一眼,神采间并不甚在乎,只是随口笑道:“圣上连这些小玩意儿都能想到老身,老身实在是受宠若惊,谢主隆恩!也多谢太子殿下和几位皇爷。”
杨老夫人赶紧诚惶诚恐地接了,谢恩不止。
左小妍却早已看清了那小水晶瓶鹅黄笺上写的字,此时见乳娘要给小女人喝那边头的液体,实在忍不住了,冲口而出道:“哎呀,这个喝不得!这东西可不是饮料啊!”
那小女人停下脚,歪着头将黄谨等人打量了一圈,满不在乎地把两只胖嘟嘟的小手杵在腰间福了一福,便持续奔向案边,踮着脚抓起上边一只鹅黄笺银丝盖儿的小小水晶瓶,叫道:“我要喝这个!我要喝!”
左小妍的表情轻松镇静中又微有些茫然,暗想:从这里归去后去那里餬口才好呢?黄谨的那处别院必定是住不得了……
黄谨看在眼里,只是笑而不语。
堂上的氛围轻松下来,仿佛大师都松了一口气。一时茶毕,管事的婆子出去回说酒宴已齐备,杨老夫人便起家请几位皇子去专门的正厅退席。
其他人等也紧跟着各自低头跪下。左小妍也仓猝当场跪倒,眼角余光扫到黄谨身边那名长身玉立如清风朗月般的男人,心跳略微有点不匀。
那瓶子里盛着酒红色的液体,映着窗外的雪光,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这话听着就很不客气了。左小妍倒是巴不得从速能脱身而去呢,脸上一边干笑着,一边在脑筋里飞速地转着想说辞。就在这时,只听帘外有人大声道:“太子殿下,肃王,端王,七殿下,八殿下到――”
肃王不急不恼,还是云淡风轻地浅笑道:“太子谬赞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杨老夫人端起茶碗润了润,闲闲笑道:“才刚倒见过了……不过,太子爷也晓得,我家这几个丫头性子野得很,从小让她们爷爷,她们的爹惯成了个小子样儿,刀枪棍棒倒是样样来得,就是半点大师闺秀的和顺文静也没有。我畴前也没大当回事儿,这两年焦急起来,想着女孩子家总还是文静灵巧些才好,起码也要识几个字,会念几句诗吧?可连续请了几位先生教她们,可都待不了两天,就被这几个不费心的货气跑了……”
黄谨顺手就从寺人手中的托盘中取出一柄龙头沉香拐杖,递到杨老夫人手中,笑道:“万岁爷他白叟家也祝您老当益壮,长命百岁呢”。
杨老夫人也笑着点头:“白让太子殿下惦记一场。”
左小妍鼻尖上沁出几滴细汗,赶紧点头:“我可没那么说,我还觉得几位女人是……”
一时各自归座,左小妍也随世人起了身,惴惴不安地缩在一旁的角落里。黄谨遥遥地看了她一眼,便向杨老夫人笑道:“上回老夫人进宫,跟太后她白叟家闲话时提了一句,说想给府上众位蜜斯们聘一名西席,可总找不到合适的……正巧我偶然中熟谙了一名左女人,感觉她倒还不错,也许能够胜任,就想着保举给您看看――不知您瞧过了没有?”
左小妍干咳一声,压了压心中的忐忑,强自平静地说道:“这瓶子上写的是玫瑰精油,是用在body上的啊,沐浴时用的……不能喝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