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庆复万般难堪,茹喜再道:“你也算实诚。没顿时应下来哄着本宫,也罢,到时只要你封住都城九门就好。”
茹喜懒懒地挥手:“紫禁城的主子不是皇上么。皇上莫非还会向着外人?”
庆复惶然分开坤宁宫时,允禵也一脸果断,外加一丝满足地分开了仁智殿。
“主子……主子之力孱羸,恐难担负如此重担啊,娘娘!”
“这么一看就很清楚了,我大清想要保住这北面的半壁江山,还能靠谁?只能靠南蛮的狮党!只要向这狮子供奉足了,它天然会拖着虎党,乃至南蛮国中那些号令要复土的人,按下北伐之势。便是圣道天子。不掀刮风雷之势,也难起兵器。而他真要再掀风云,南蛮国势的棋局才粗粗凝成,谁晓得会斗出甚么乱子呢?”
庆复听得非常佩服,但心中那团惊惧却还是未消,这跟淳太妃要本身做的事有甚么干系?
庆复脑门上一颗颗汗珠直往下滴,淳太妃要他办的事几近就跟他三哥隆科多如出一辙,题目是,隆科多是助雍正夺嫡,而他倒是要助皇太妃摄政。
茹喜干脆着以吴襄为首的智囊团总结的精华政识,乃至有很多是《中流》报特使老宋所作的阐发。
那茹喜即便握着大权势,可毕竟只是戋戋太妃,窃居紫禁城,名不正言不顺,不管是皇上,还是本身这一派,乃至张廷玉等汉臣,都不满此女已久。只要说通了皇上,一道谕旨就能拿下她,之前让福敏和傅清掌住宫中宿卫,已是多加一道保险,有备无患。
茹喜找他来谈的就是这事,西安事情,南蛮各界讨伐之声汹汹,有举国北伐之势,大清风雨飘摇,茹喜要他“清君侧,正法纪”拿下恂亲王和福敏、讷亲一党,以这些报酬替罪羊,换得南蛮止戈息武,保大清江山。
茹喜减轻了语气,见到庆复顶戴huā翎微微一抖,腔调也再减轻一分。
庆复本是躬身立着的,听到茹喜这话,噗通一声跪下,叩首道:“主子不知此事……”
“国度越大,权势越杂,南蛮破开道学礼教,以银钱为本度量天下,同时又大兴科举,连通各省,大破贵贱,到现在已造出选人的狮党和科举的虎党,两党相争入了朝堂,天子镇以票决宰相。很多人都看不懂,实在不过是推出来个管事的媳妇,婆婆藏身幕后,就让有本领的妯娌尽都跳出来各展其才罢了。这媳妇本就是民气所向,办好了是大师选的好。办砸了是大师的纷争再难调和,婆婆不必背责,重新选人就好。”
茹喜嘲笑着诘问:“难不成砍了本宫脑袋,让不经事的皇上握住权益,跟南蛮作存亡决,这就是你的心愿?”
“往细了看这南蛮。跟大明各有异同,不异的是,南蛮最大的仇敌毫不在外,而是在内。相异的是,那圣道伪帝这么多年所作的实在就是一件事,让一国相争不害国体,也就是所谓的斗而不破。反而能借着内奸平内哄。”
冷幽话语自上座飘下,步军统领大臣,九门提督庆复一颗心就像鼓面,被一字字敲得发颤。
弘历转了心念,事关江山社稷,兼听则明,抛开后代之情,听听茹喜是如何说的,再来决计,这才是帝王之心嘛。
庆复还在踌躇,茹喜冷声道:“别忘了,保宁银行、大聚盛和魁星号这些买卖里,可有你的分子!本宫如果倒了,你还能置身事外?恂亲王和皇上怕正愁找不到更多的替罪羊!”
“但是恂亲王还是看不清局势,感觉只要富国强兵,满人一心,还能跟南蛮分踞天下,坐观别人风云。这太一厢甘心了,南蛮早不是能够力敌之国。想想当年的大明,即便孱羸到那般境地,若非闯逆反叛,满人又怎有机遇入关?怎能以百万人治亿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