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打还是不打？”
可李肆和萧胜却没觉惊骇，反而嘿嘿笑出了声。
他一边喊着人一边追上了李肆。
“停火！哪个混蛋再无令开枪，以军法措置！”
萧胜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两眼血红地看住李肆。
两人对视，懊丧和苦笑在目光里通报着。
“别把我当废料！”
蓬蓬的闷响声不竭，两拨人马撞在一起，顿时溅起大团血腥。萧胜用作后备的兵丁满是精于搏斗的战兵，而那些贼匪更是精干选锋，一场程度颇高的……街头打斗就在李肆面前上演，场面就真跟他宿世看过的影视作品一样，混乱不堪的1V1、2V1等对决看得他眼角直抽。
五六里外，提标将兵正在尽力辩白着北面的声响，西面却模糊传来了枪炮声，施字军门大旗下，众将神采都是一变。
有矿丁长矛手的插手，再加上李肆两枪两人，贼匪选锋丧失了持续冲破的勇气，纷繁回身撤退。李肆也拍醒了萧胜，动员部下退了。高坡之下的草地上摊开了二三十具尸身，将这场战役的帷幕正式拉开。
“走！”
那就是没有援兵了……
“出兵！？你们不是有一整营吗？好好挡住贼匪！如何定夺，他一个千总能代军门置啄！？”
“等杨春突破了他们，我们再来收网！”
萧胜感慨着。
萧胜叫糟的是，这会在吹南风，硝烟会全吹向对方。虽说不会影响的行动，可对方的动静却会掩蔽在硝烟里，这但是对敌大忌。
“学得真快啊，身为贼匪，却把官兵兵戈的架式都用了出来。”
贾昊呵叱着世人，他也忍不住朝前面看去，正看到李肆带着一队矿丁举着长矛越阵而出。
恍惚的眼神里，就见李肆两手握着一枝怪模怪样的短，爆响复兴，白烟喷出，火线几步外，又一个贼匪胸口飙着血水栽倒在地。
矮了对方一个脑袋的萧胜正咬牙要跟对方力拼，身边倒是一声爆响，同时他就看到，那大汉面门噗地绽放一团血花，端倪嘴鼻顿时恍惚了。
“军门！杨春大队从横石堂而来，我部正在阻击！萧千总恳请速速出兵！”
压力还没从眼球传导到心脏，轰轰的炮声就从远处传来，听这熟谙的响声，恰是李肆之前锻造的劈山炮，应当是杨春在浛洸伏击左营游击侯林时缉获的。
萧胜也急了，大声喝骂着。
大汉身子一抖，朝前拖了一步，带侧重斧前仆在地，斧头几近擦着萧胜的鼻尖而过，让他一身都惊麻了。
“风向！”
又一轮羽箭射出，此次效果较着了一些，四五个贼匪栽倒在地，却一点没减缓对方的速率。
李肆手腕一转，将两把冒着青烟的短铳插回腰间。
斧头高举过甚，那大汉挟着呼呼风声，如山普通朝萧胜压来。
李肆自嘲着，两人对视一眼，却都笑了起来。
“军门！”
六月的午后，日头火旺，灰褐主调的人潮未几时就逼近到一两里外。粗粗预算，竟然有两三千之众，兵刃的刺眼反光星星点点，人潮涌动也不显过分混乱，明显是杨春的贼匪主力，而不是他裹挟起来的流民。
鸟枪阵的完整不能被粉碎，本来这鸟枪阵前应当摆上散兵，抵挡对方的散兵，可李肆没有阵战经历，之前布阵就没想到，他只能带着矿丁长矛手来亲身弥补这个不对。
“你们守在前面！”
李肆烦恼的是，他竟然没有在阵前安排散兵……那道人浪的火线，几十个贼匪突前而来，恰是被古时称为“选锋”的斥候。
中军参将罗怀恩出声呵叱着，张应没理他，就看向施世骠，却见他还是沉吟不语。
萧胜转头看去，手上腰刀也抖了起来。
待他走了，众将再看向施世骠，却听他一声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