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正在酝酿中,英朝当然不会学宋朝,搞叠床架屋,但职务、品级和散阶分开,将来另有册封,这几项分立,共同监察体系的完美,加上更详确的分权,贪腐状况将会限定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父母是如何待后代的?供吃供穿,言传身教,助其心正行端,扶其自食其力。民与官天然有所分歧,民本就自食其力,反是官要靠民扶养。但小民识短心浅,正如未成年之后代,须得你等县官,经心于教养之事,助其各展所长,谋食安居,这才是父母官”
巴旭起和世人都是一愣,心想李天王也真是吝啬,当场就算账。
“这个数字是把之前的正税杂派,都含在内里了。让你们看这数字,也并非给你们下赋税定额,而是让你们清楚治下一县民人的实际承担。从今今后,你们县官,再不管课税之事。”
“在此我先简述,你等署县,就是要当好这一县的父母”
“你们是荣幸的,你们是最早一批政务官,今后的政务官,那都得在事件官上磨砺一圈了,才气坐上你们的位置。”
“你去管惠州一府的县官,只是刚才你当庭呱噪,就给你降一级,从四品。”
听了李肆一番话,堂中诸人只觉气度扫荡,这新朝的县官,竟然是个专挣贤名的闲官?
“县官不必再担当县衙杂支,乃至也不必礼聘幕友,这二百两足矣花消……”
“天王昔日在永安言明,要让民人勤奋即能得繁华,仁慈就能行天下,巴某愿为这新立英朝效力,恰是感佩此言。却未曾想,本日亲见,天王治政,竟是比满人还要苛酷巴某虽卑渺,却不肯助纣为虐,李天王在上,巴某告别”
自秦以后,县官就是历朝最基层最首要的亲民官,“父母官”的对比根深蒂固,李肆扬起这面善悉的旗号,世人却还是不懂,这不跟之前一样么?
这是巴旭起最大的迷惑,每县官员一二百人,全省两万,哪来那么多读书人当这些官?
听到这话,世人都面有得色,这就是早从龙的好处。
李朱绶的解答很精密,巴旭起和世人的担忧也消去了大半。
这个数字巡抚和广州府衙门都有,程桂珏原就是户房书吏,填起来毫不吃力。可在县衙实征一栏,他犯了迟疑,他之前收了多少,但他拿不准新朝的态度,毕竟县下实收,就是一县经费,同时也是县官的小金库。照实报吧,这个新朝廷是不是要刮上去?少报吧,新朝照这个数字查对,今后要吃挂落。
李肆“苦口婆心”地唠叨着,当然他这话也有装点的成分,县官还是要管派课的,比如跟县公局周旋田税总额,监察本县完税状况等等,但确切不再管详细的征税事件。
署县事的变更,李肆必定是签章承认了的,可他那里记得那么多,必须得人提示。得知这一番来往,李肆感受这个巴旭起还真是一腔热诚,可用。
目睹程桂珏的笔在县衙实征栏停下,眸子子滴溜溜转着,族兄程映德嗯咳一声,低低附耳道莫想多了,照实在数字来。”
“你等县官,就是要向一县之民的代表,也就是公局申明,如何才气让乡境安宁,农桑畅旺,民安各业。比如造桥修路,比如守望互助,都得靠你给民人解释清楚。期间各种技妙手腕,最好多向贩子学学,学会把你们对一县之政的构思卖出去,让民人出钱来买这抱负之政。”
当然,由此一来,“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也就成为汗青,毕竟县官手上的权大多被事件官豆割掉了,
他环顾摆布,很多人也跟他普通犯难,电白县所收常项是火耗、契税、牙税、市税,但这也只是明面上的,实收的时候还要加浮,这部分加起来已经超越正税。至于贩子胥吏民人的各种贡献,一年又得上万,这都是不主动伸手就有的,除开对付的差事,贡献上官和府宪衙门,一年落下三五千两银子,那是绝顶清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