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镜部下有抚标五营,提标五营,另有南昌、九江和抚州三镇九营,合计绿营两万,再加上直接把握的两万练勇,这四五万兵合称为“田家军”。这支军队在满清绿营里士气昂扬,有敢战之力。雍正给田文镜加官到领兵部尚书衔,也不肯动他,就是感觉有田文镜在,江西这扇大门很让他放心。
咚咚炮响,清兵的胆气略微拉回了一截,炮弹在乡勇群中蹭出一条血路,没经历过炮火的乡勇也慌乱起来,一群群向后撤退,清兵胆气更是直线飙升。
乡勇们捉摸到了诀窍,一群群撤退,边退边开枪,这边清兵又不敢冲,怕一冲横阵就乱,可不冲就只能挨打,如果不是靠着几门小炮不竭反击,大队人马早就溃败了。
溃决清兵在城下骂骂咧咧,被卫军和乡勇两面围来,隔着百丈就打倒大片,再不敢逗留,朝着四周奔逃,乡勇如打猎普通衔尾追去,陈廷芝想拦都没拦住。转念一想,也好,本地乡勇熟谙地形,把这些江西兵完整剿除,也省了前面的费事。
清兵全部败退,冲到城门楼上的乡勇还是不放过,一阵排枪,将跑在六七十丈外的清兵打倒一大片,此中一小我还顶着避雷针头盔,摇摆了一下,然后缓缓倒地。
“参戎,上面但是几千枝上好火枪哦……”
蓬蓬枪声再响,此次是混乱不堪,毫无章法。可远远隔着一百多丈,清兵横阵还是如剥葱皮普通,一层层仆倒,又轮到清兵慌乱,而乡勇却垂垂升起胆气。远远就能打着鞑子,鞑子却打不到本身,多好……
非论敌我,十足都是兵怕枪,勇怕炮,这几近已是铁律。
“出城!撵鸭子去!”
“冲!冲上去!用枪砸,用刀砍!”
大队人马滚滚出城,照着西班牙人的教典,列作了两道大阵,每道四排,拖着小炮,整整齐齐地朝两三里外乱七八糟扎堆站的乡勇逼去,有那么一刹时,攻守两边都有种角色错位的感受。
陈廷芝感慨道:“在这线膛枪下,百丈以内都是死地了……”
目睹局势已去,梁修逊不愧是田文镜爱将,判定弃城而逃。
目睹清兵弃了横阵,乌泱泱冲了上来,火线陈廷芝满面通红,大呼一声好。
“急行军行列!”
当然不止是线膛枪的功绩,建昌府城和南丰一县,靠着动员乡勇,以及府中刚备好的枪械,跟田文镜的一万强军硬顶了大半个月,陈廷芝率近万救兵达到后,田文镜很明智地出兵了。
圣道九年十一月十三日,广昌城下,数千兵士潮涌而来,江西抚标中营参将,田文镜的内家侄子梁修逊踏在城门楼上,看着服色稠浊的人潮,不屑隧道:“土鸡瓦狗耳……”
部下主动请战,两眼都是红的。在县城军器库里缴到的火枪虽旧,却比江西造精美很多。看城下的乡勇人手一把新家伙,准是南蛮四年式,那但是让统统火枪兵都流口水的好东西。
不过……毕竟是多年前的红衣兵了,现在的红衣兵可不会在横阵火线稀稀拉拉摆那么点散兵,并且也毫不会列四排横阵。
“紧闭城门,让他们自找活路!”
陈廷芝非常严峻,这田文镜还真把江西兵训出了模样,瞧这架式,换上红衣,连他都感受是多年前的红衣兵站在劈面。
“立定!”
怀着这一盘棋局,梁修逊对城下较着是乡勇的数千敌军极其不屑。之前在广昌城里已经跟这些乡勇干过,东西虽精,却没有章法,不堪一击。再从县城军器库里缴了一千多好枪,在城中尽情杀伐,从官到兵,都是豪气盖天。
“放!”
“瞄好了!对准了!就当是打靶普通!”
“那帮乡巴佬,再好的火枪拿在手里,都只是烧火棍,参戎,我们再干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