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年李二人的回执,刘弘从姑苏城回龙门,一起颠末无数哨卡,却再没兵丁和官差禁止。既然江南两位大佬都收下了顺风快递的信,这黄马甲就成了通行无阻的意味。
李卫耸肩:“这可真不好拒,江南情势如此险要,我们跟南蛮也没能私底下明白说话的管道。本来南蛮在江南也藏了明暗两条线。明的是江南票行和浒墅关,沾着银钱,暗的是六合会,沾着怀疑。如果让南蛮民驿出去,我们还能有通气的门路,也能让南蛮明白,我们南北两面,都不想让江南太乱。”
两人相视点头,在这事上,他们已有了可贵的默契。
他挠头道:“现在江南这情势”…,嗨,真是看不懂了!”
“我们和他们,虽都是万岁爷的狗,朝廷的狗,但门路分歧,他们瞧着我们老是不扎眼。此番我们掀了桌子,行这大忌讳之事,他们怕是抱着隔山观虎斗的心机。这没甚么!只要我们打赢了这仗,赶跑了南蛮,就能从根上平了这盐乱!平了盐乱,江南的祸事也平了,万岁爷和朝廷那边,我们就能争得更多利。”
金山卫,钟上位跟白道隆“依依惜别。”这段日子他过得很舒坦。白道隆这个昔日主子,跟他划一,不,乃至还带着点奉迎的心机和他相处,两人再度知心把肝,联袂作起了买卖。
在两人的告别酒宴上,白道隆把胸脯拍得咚咚响:“这一段汛塘哨卡,都是我老白罩着的,只如果老钟你的煤过境,谁敢伸手,你径直朝死里打!你打不死,我再砍他们的脑袋!”
衙门里,年羹尧跟李卫看了信,同时一声长叹。
钟上位卖的是煤,江南没产煤,本地柴薪价也很高。如果直接从交趾海防港运煤过来,照着精华海内的代价再加三成,对江南民人来讲也是一桩绝大利好。
可现在年羹尧和李卫严控江南,层层盘问商货和南蛮职员,固然借着盐代能搭些买卖,毕竟难体拳脚,就一向闷在龙门搭建堆栈和办公地。
“如何不抓起来杀头?”
这事需求一个豪胆之人去办,黄斐就推出他的爱将刘弘。刘弘既当过红衣兵,又干过几年驿正,虽是独臂,倒是最好人选。
年羹尧跟李卫不谈范晋所提通驿之事,而是要求“束缚精华民人,莫升对官府,潜行暗事,不然朝廷大怒,血流漂杵。”
精华开龙门,以商货入江南。顺风急递东主黄斐本就是江南人,揣着衣锦回籍的炽热之心,吃紧来了江南,想要拓展急递市场。
两人各持己见,终究只能奏报雍正,让雍正去决计。
之前刘弘去姑苏府城还要姑苏府官员和金山卫兵丁保护,现在即便是单身上路,只要套着黄马甲,背着信囊,确切是急递公司的脚夫,各路哨卡都再没人留难。独一所受的“剥削,“不过是哨卡官兵求着这些脚夫顺道给家人带信和轻巧杂物。
急递业本就是在江南最早鼓起的,这一业最后成型,就生长迅猛。但厥后出了顺风快递案,急递业遭清廷暗中钳制,业者纷繁南投精华。以后张伯行主政江南,更是死力压抑,江南再难见此业。
老者还在不厌其烦地讲着,其别人又叫喊起来。
“魏老爷子,您说怎得办就怎得办!我那丹阳县的两百盐丁,全都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