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膺却点头道：“非为银货故，眼下江南隐患，重在那里？民气，民气不定！陛下虽在姑苏大会江南各民，但江南到底在我精华一国里居于多么位置，这一点还未言明，江南民气中无底。当今岭南工商剥削江南，岭南人视江南低人一等，江南人都觉前程未卜，看甚么都只看到坏处！”
没多久，尖尖的惨呼声在村庄空位里响起，小女人被五花大绑，剥了上身衣衫，烧得发红的铁线狠狠抽在她白得没有赤色的细嫩皮肤上。
“这几年陛下的运营，两任总管的辛苦都白搭了么？江南那里乱了？有群聚肇事的？有杀官造反的？学子上街鼓噪？那算甚么？天坛每天都有！就派些警差盯着，变更过义勇没？没有嘛，江南还属军管地，红衣可曾用在民事上？也没有嘛……”
一个十来岁的小女人怯怯地进屋，将装着蚕叶的篮子搁好，再去扶住许三老婆，凄声道：“娘别哭了，弟弟必然没事的。”
龙门銮驾，李肆感受后背发寒，打了个颤抖。
“我精华揭走了满清的盖子，大面上却如此安稳，历朝历代，何曾如此安静过？在江南搞官府下乡，族田分户，特别是族田分户，这是破士绅的祖业根子！暮年在福建广东湖南等地实施，闹得最凶的时候，还要出动成营卫军弹压，现在江南呢？有士绅揭竿吗？没有吧……”
“老天爷管着米仙姑这类人，不准他们用神通变金银吃食，只能降妖除魔，不然就要遭天谴。”
风风火火筹办结束，已是傍晚，米五娘换了一身洁白衣裙，头扎白带，绘着奇奇特怪的符文，手持木快意，落日下真如仙姑普通。
只处理漕赋题目看似简朴，以年中订正预算时新增的三百万江南补助为本，减免漕赋便可。
“迁都之事是另一篇文章，临时难有定论，此策不成行。诸卿能在江南大定当中看到乱相，未雨绸缪，朕心甚慰。江南既大局未乱，应对也就不必过分用力，且议治本之策，以抑为先……”
米五娘道：“早前俺也说过，也懂一些驱邪治病的体例，让俺看看可好？”
严三娘镇静隧道，再咬着李肆的耳朵提及了情话。
“黄埔不过是行在，陛下也曾暗里言过，复中原后，都城当还江南，为何不肯颁诏明言？就只因广东人反对？”
她取出了一只银灿灿的手镯，顿时吓住了许三。人家从山东一起避祸熬来，都没舍得拿这东西换衣食，必定是极其器重之物，他如何敢承这情分。
“反对的不止是广东人啊，并且反对之声也很有事理。现在战事刚熄，言论未起，你看着吧，越年以后，定都之争，一国怕要吵翻了天，雷震子也来了，就是要为这场激辩预作筹办的。”
四娘安排着李肆的“日程”，看着姐姐们那亮晶晶水盈盈的眼瞳，也下认识地吞了口唾沫，心中暗道：“就怕把官家给用坏了。”
李肆没能休成假，但也不能萧瑟了娇妻们，只好公私两面齐劳累。
有村人提了这么一句，世人都连连点头。
“还好，小鬼法力不强，我还能保住你女儿的命……”
圣道十年的最后几天，政事堂的官员，翰林院的翰林们也陆连续续来了龙门。天子既然被江南政务拴住了，内阁和参谋机构都得陪绑，新年全要跟天子在江南一起过。江南行营从名义上说就是天子巡行江南的治政机构，朝廷也临时“出差”江南，顺理成章。
米五娘扫视神采惶恐哀戚的村人，再冷冷看向小女人，丢开铁线，以旁人难以发觉的行动，在小女人身上动了一番。
米五娘撒出“捆妖索”，也就是浸了各种药乃至黑狗血女人经血的麻绳，将还不晓得产生了甚么事的小女人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