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即位,那些个汉臣也没甚么用处了,巡捕营……朕看推到河南去防备南蛮为好。一万汉人绿营,置在都城里,看住他们很多少兵?”
弘时……光绪正说得额头生汗,平郡王福彭和显亲王衍潢听得两眼放光,庄亲王允禄用力点头。
“当初皇……太上皇跟南蛮立《浒墅和约》,这几年下来,南北之势是个甚么景象,大师都看到了,那就是坐以待毙!我们满人另有关外故乡,为甚么不能跟南蛮在关内拼到底?”
暖阁里,吴襄侃侃而谈,弘时不竭点头,最后还拍掌喝采。
听这家伙一本端庄地谈笑,弘时噗哧笑了,接着又皱眉,还没发问,吴襄又道:“孝子裂我大清江山,为祸圣祖之治,臣地府之下也难瞑目!本想着投胎来助圣祖讨灭孝子,却不想阎王爷说,有圣祖在,何必你这无用之辈,就再拘了臣一甲子。”
两手掐着一只耗子,李卫眼瞳闪闪亮,下认识地就朝嘴里送去,耗子脑袋凑到嘴皮上却又停下了。
“满人一心,跟南蛮斗个鱼死网破,南蛮反而要畏我们。我太祖十三副甲起兵,不就是拿出了韩信背水一战的志气,才得了这天下的么?”
福彭握拳咬牙:“连几小我的议政王大臣集会都齐不了心,还想着甚么满人同心,我真是老练!”
允禵还没完:“你们老想着,归正另有关外可退,就搏一把拉倒。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满人,还是当年居于黑山白水的满人?入关这几十万满人,都已吃了三四代铁杆庄稼,受朝廷赡养,你让他们到关外烟瘴之地再以渔猎为生?”
允禵等人辞职,空空荡荡的暖阁里,弘时低声自语道:“镇住场子……朕就是给你们当幌子的!?”
吴襄转了神采,当真道:“臣知皇上之心!满州新政,为的是大清江山,看似为满汉划下藩篱,可保住大清江山,也就保住了百姓百姓!臣虽身在汉,也愿以命相效,助皇上一展雄图,建复兴之功!”
“呸!”
半晌后,福彭俄然梗着脖子道:“十四爷,我们都是敬你的,本想着你来做这天子,你又不肯。眼下你既不帮着皇上行新政,还护住了淳妃姐妹,十四爷,你又有甚么设法?”
紫禁城西北角,萧瑟的映华殿外,一个胡子拉渣,浑身血污的大个子蓬地扑在地上。
他眼中闪起精光:“只要弘时……皇上,才气救满人!救能救的满人!”
“满州新政……真是自取灭亡!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十四爷也得靠我跟他说话,我们且看着,不须太多光阴的。”
崇安感喟:“这前提……皇上和福彭那帮人怕是毫不承诺,早知本日,何必当初,如果弘历即位,该能镇住这帮尿血上脑的满人。”
“你、你……唉!你也是个愚人啊!”
平郡王府,衍潢对福彭道:“这不是体例……”
允禵嗯咳一声,神采有些欠都雅了,崇安插嘴道:“皇上这些交代深有见地,我们几个从速议出条陈来。这几日皇上也累乏了,还是先保养好身子,我们大清还指着皇上镇住场子……”
衍潢拍掌道:“没错!与其坐着等死,不如鼓足劲儿拼一把!我们满人如果这点血性都没了,要这天下另有球用!”
想到一个“忍”字,弘历也为傅清摆脱起来,一边扶起傅清,一边想着傅清的来意。
她低声自语着,眼瞳也是亮晶晶的。
这话味道很有些滑,弘时鼓噪起来的热气顿时被凉意驱走,他也不是笨伯,脸上的红晕敏捷减退,楞了半晌,矜持地点头挥袖:“也好,有劳诸位为朕分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