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草清 > 第三百六十二章 钩子,又见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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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金铃走了,李方膺还楞在当场,其他士子却号召起来,可此时李方膺是再偶然履行他那“重返民气疆场”的打算了。

“诸位……”

盘金铃放缓了语气,这话倒是再较着不过地刺他们了,可他们却都无言以对。

“这是英慈院的伤病间,何的在此吵嚷?你们不爱惜身材,扰着其别人可要算?”

李方膺正要顺势急进,世人投在他身上的目光蓦地退潮,转到了门口另一个身影上,李方膺一口气没出顺,憋得咳嗽不断。

“我边寿民以画成名,诸君觉得边某画的只是天庙的天圣图和精华的国图么?诸位但是小瞧边某了。边某还画过《九星桥圣武图》、《血肉岭雨战图》、《漳浦卫城图》,叫惨状?积尸如山,血流漂杵,一命如一尘耳这几幅都还只是依着别人言述而就,不敷为道,边某即将画成的《宜章决斗图》,那但是边某置身疆场的亲历之作其间有清兵横尸盈野,倒伏如草的惨痛,也有我精华将士身被数十创,身故犹战的壮烈……”

“没想到已是转了情意,可之前对着妾身却言之凿凿,那竟都是谎话,脸孔,妾身就觉再丢脸破……”

“你丢出一篇软绵有力的谏书,以后半月都不见踪迹,怕是在坐看风云起吧。”

“劝过你你不听,看吧,就为搏名,终究把搞疯了不是?”

“我是李方膺,我是白衣隐士,我就是骂那李肆了,我是至心骂的,且来拿我且来拿我”

“你既为李逆办事,我们父子之情,就此一刀两段”

边寿民立马就溜了,走的时还向盘金铃拱手低唤着盘主祭。

“我李……”

一群士子簇拥一人出去,此人三十来岁,一身素麻长衫,显得格外干净,扫视这片“人间炼狱”的目光非常清澈,带着一股模糊不属于人间的出尘味道。

抱着号召一下世人,备着今后联络的心机,李方膺正待,却听得世人话语纷繁。

“盘大姑,你自是一颗仁心,对我辈士子卫道之行,就没话说么?”

李方膺终究寻着了机遇,大声开口,将士子们被边寿民冰下来的心气又烘热了,没,李肆这精华不但官吏一体,作官先得做吏,还削了千百年来读书人都享有的特权。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但是天经地义的圣贤大道若要说道统到底是,细节上大师还各有争议,可读书人高人一等,这但是道统里亘古不移的一桩,砍掉这一桩,比砍掉无数读书人的脑袋还要残暴

“诸位所请,边某无能为力,告别……”

这是英慈院临时清算出来的救护区,“广州糊墙案”里数十伤重士子被送到这里停止诊治,士子们一边哀呼,一边痛骂,视监护这片救护区的巡警于无物,世人都沉浸在一股为道统而殉难的悲壮氛围中,连带李方膺也被深深传染。

“边画师,就将我们这血腥之状好好画下昔日王安石变法,一张流民图让他留下千古骂名,本日李天王毁儒,就留下这张士子蒙难图,好叫先人永久不忘我等士子戍卫道统的决计”

咚咚两声,两个本来浑厚诚恳的法警也被气得一世佛出窍,抽出腰间木棍就挥上李方膺的脑袋上,顿时将他砸得二世佛升天。

边画师笑了,像是被气笑的,他挺胸负手,目光深沉,该是在牵引着心中沉沉的影象。

“你们伤了病了,我来诊来治,你们死了,我来埋来祭,士农工商兵,在我眼中毫无别离。人么,终是气归上天,只留下黄土一杯。”

“李天王要士农工商一体视之,这是要绝道统,他不诛人,却要诛民气这般阴狠,远胜鞭挞戋戋肉身这惨状,也并非在血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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