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动,眼皮子也没掀,啤酒肚挺挺的,靠在椅背上,嘴巴微张,鼻毛从鼻孔里冒出一截,脑袋上的头发一绺一绺,油光发亮。
沈星若脸上没甚么神采,卸下书包扔在横躺的行李箱上,又拿脱手机,将摄像头对准啤酒肚,“‘中年男人高铁霸座,为老不尊的中式巨婴为何层出不穷?’这题目如何样?”
见他这狼狈样儿,沈星若眼里尽是冷酷的讽刺,摄像头仍对准他,分毫未移。
许承洲说得有板有眼绘声绘色,说到冲动处,还扒拉着本身外套让人看,“你看我这衣服,看!那水都溅我衣服上了,这会都没干呢!”
陆星延皱眉,半展开眼,嗓子像睡哑了似的,有些不耐。
沈星若:“您好。”
陈竹无语, 翻了个白眼,咬着猪肉脯往另一节车厢回走。
转头见沈星若站过道上,一副乖乖门生仔的模样,他不耐,“那边不是另有坐位吗,没人你坐下不就行了,小女人如何这么不晓得变通。”
他昨晚没睡好, 困得很,可这少爷病犯起来不分时候地点场合, 凭他如何困, 坐在车上也睡不着。
沈星若第一次坐高铁出远门,临了才晓得汇泽南站不支撑刷身份证入站,转头列队取票破钞很多时候,幸亏卡点赶上了车。
陆星延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面无神采地持续嚼口香糖,视野也很快移回击机屏幕。
2号车厢,7A,靠窗。
这乘务员看上去才二十出头,一副没甚么社会经历的模样,啤酒肚不把她放在眼里,随口对付,“手机买的。”
啤酒肚愣了几秒,等反应过来,神采都变了,指着她就吼,“拍甚么拍拍甚么拍!你这小杂种甚么本质,把手机给我!”
裴月的声音听起来相称愉悦,连带着沈星若表情也明朗很多,“裴姨,我下车了。”
那瓶喝了三分之一的矿泉水很快向她抛了畴昔。